第 80 章 同事間的說笑(1 / 3)

應小水說出的話,讓木子李微微震動。她問他:

“這幾天你很高興,去戴誌柳家了?”他說:

“是的,東西沒有帶去。戴誌枊已有四天沒有理睬我了,昨天才有好臉色。”應小水說這個話的時候,洋溢不住臉上的笑。木子李開玩笑說:

“我在廠子裏看好了一個,你參考一下。”他說:

“是誰?”木子李說:

“你是全質辦的,看看哪一個男孩子好,讓我參考一下。”他真得思考著說:

“李浩光行不行?”

“他早已有主了,廠裏不找,廠外也可以的。”他想了半天說:

“朱小雨?”她大吃一驚,呆了片刻,看著應小水,透過鏡片雙眼滿是戲謔神色,她覺得有點口吃,搞不清他是怎麼回事,但馬上她回過神來說:

“咦,你怎麼會想到他的。”他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他去談得來好了。”

“人家早已有主了。”

“不,那意思也沒有了。”他接著說:

“車間裏的人我不太了解,不過,從領齒輪方麵,朱小雨的確是高佻者。”她怕應小水誤會,開口說:

“那還有應小水。”他開心地笑了說:

“那你很看得起我。”

“我一直說你好呢,你眼光好,挑了戴誌枊,不錯嘛。”應小水說:

“要不要我透點風出去?”

“不,幹什麼呀,我絕不會和他談的,他是有主的人呀。”

“不是的,你道有主的,他還沒有。”

“你怎麼這麼了解我的。”他笑了,唉,這頭腦裏想的,還是那個名字。昨天睡下後那名字又占據了她的腦海,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心中下決心結束這荒唐的想法,怎麼今天重又認真起來了。可回想和幻想的確讓她怦然心動,他能給她什麼,僅僅是喜歡,不,不要去想了,她自私,愛貪玩,別去惹什麼煩惱了,好了,以後不多想就是了,放棄他吧。她還是那麼傻乎乎的,她的企圖是竭力想打聽朱小雨的想法,用大聲說話和滑稽的動作來引別人發笑,和周江月,詹師傅,阮師傅胖天,明知不會碰到,可還是說笑著,為什麼會這樣。早已說過,別忘了自己是一個女孩,她警告自己,既然以後會天天見麵,那就讓她壓抑這個念頭,別去想了。還有談話,不要隔得太久了,那麼副純真的樣子,會讓男孩關心的。難道那種感覺還嚐不夠嗎,收起她的微笑,以一個大人的麵目出現吧。

1993-9-10這天,哥的車子出了點事情,他氣得要命,還給人家打了一拳的,強龍敵不過地頭蛇的。媽來外婆家,看著媽心神不定,想拉著媽去電影。後來媽去二姨家了,聊上一會天,就是家裏長短的事。帶著表弟們去看電影,還有二舅和舅媽,說著二舅好,舅媽好。回廠後睡在床上,滿腦子就是那個名字,怎麼也睡不著。心中很是害怕,為什麼會這樣的,算了吧,可就是忘不掉,看似平靜的深潭,怎麼會起波動了?

上班後去應小水那兒倒開水,也說上幾句話,徐師傅也在,起先講家裏的情況,講到媽,外公,外婆。她說昨天第一次發現外公開心笑的樣子很美,連外婆也是這麼說的,後來怎麼談到了朱小雨的身上,應小水說:

“給你介紹朋友,這個人絕對不錯。”應小水真得有點象大哥哥的樣子,她的心中特別感激他,他說:

“朱小雨談吐不錯,為人處世,交際方麵也妥貼,腦瓜靈,跟隨這種人是不會吃虧的。”唉,她又何嚐不是格外注意他呢,可他太沒有鬥誌了,況且又在廠子裏,不甘心在這兒呆很久很久,朋友在這兒,會麻木起來的。她嘻嘻哈哈說:

“他有朋友了呀。”應小水說:

“他絕對沒有的,你自己看中意,去談談看。”她心中一驚,真得讓她背上包袱,不,屬於她的幸福,她不會放棄的,但那是屬於她的嗎?不,趁著還沒有陷進去,放棄好了。心中挺企盼朱小雨出現,看著應小水會覺得有一種要問問的衝動感。咦,應小水怎麼會想到朱小雨?唉,算了吧,拋開一切煩惱,讓她瀟灑過一生行不行呀。現在真得是傻傻的,當愛來時,誰也阻擋不住。她以為她不會再愛了,可現在卻有點蠢蠢欲動了。

早上單國雲開玩笑,他也是新進來的,就是比她年長幾歲,他不知問了她多少次幾歲了,每次她都正經地回答他的。這一次他又開玩笑說:

“木子李,你臉上生痘痘了,想男孩子吧?”師傅也在,他們笑話她,她真得有點心虛的。口氣仍然很強硬:

“別亂對。”唉,女孩,心大了。蔡師傅還說:

“明煙,你做月老。”師傅說:

“現在不用做月老的,都是自己談的。”她心中挺明白,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大家就是哈哈大笑的。上班的時候講話太多,下班後實在是太累了。連想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她穿著裙子出去,總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不知為什麼?白天那活潑且自信的念頭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不不,別煩她,她也別去煩人家了。沒有碰到朱小雨,心中怪牽掛。幸虧沒見麵,要不然越見越心中有想法,會越陷越深。真的,他有確是一個出色的男孩,可惜是沒有緣分。

木子李發現她自己變得好貪心,假如不是有一個人吸引著她,她會那麼熱情的對待別人?會那麼莫名其妙地看著前麵的招待所,臉皮也厚起來了。晚上十點看到熱處理的燈亮了,便下去,還沒有走到門口,朱小雨很是奇怪,她交待了工作上的事,也說上幾句的,她說:

“怪冷清的,要給吊去的。”他說:

“不會斷種的,有一個哥哥,況且又有了老婆女兒。”看他開著行車,說:

“還挺瀟灑的。”他開心地說:

“嗯。”她知道不能再呆下去,怕自己會說傻話的,心中其實挺樂意和他說話的。他善於交談,她走了。他在背後說:

“怎麼這麼快就逃走了。”她笑著說:

“有點胃疼。”他問:

“多聊聊天就不會痛,你去城裏了?”

“沒有。”虛榮的她有點感動,以為他在關心她,真奇怪,以前這麼長時間都吵吵鬧鬧的無所謂,反而現在卻丟不開了。很快,她就上樓了,連她都感到奇怪,竟然那麼大的聲音去麵對,她以為她會心虛會臉紅,但她仍就那麼鎮靜的。拉響著喉嚨,那麼買力。她發現朱小雨的眼光有點羞澀,她太氣勢洶洶,野蠻的很,還如連珠炮地說,朱小雨聽著,大約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有失體統。可她才不管那麼多。過了半晌,他才定過神來,笑著說:

“你吩咐的事一定做好。”而此時的她早已轉身走了。不過從他的眼神中能讀懂她的表現太狂了,男孩子隻有怕的份了。

這天,木子李在中間庫裏記賬,廠長進來了,她說:

“白天整理倉庫,沒時間記賬的,你請坐,你總是很忙的,”和廠長談話,亂七八糟,一派胡言亂語,況且還有點聲嘶力竭,廠長總說她可愛,還問:

“你家兄妹幾個?”她說:

“隻有一個哥哥。”

“幹什麼的?”

“開車。”她接著說起:

“王小琴師傅很好,今年5月份發的資金,去年年底發給了我,我又借了些,湊足5千,給我哥買車。”他問:

“還差多少?”

“不差了,現在還好。”

“年收入有多少?”

“有旺季和淡季的。”並沒有直接說,很含糊的過去了。他說:

“以後有什麼事找我好了,但不能多說的,很樂意幫忙的。”接著還說:

“借了,不還也就算了。”他聲音那麼低沉。他說:

“呆在廠裏安靜,家裏不安寧。”她說:

“你們同甘共苦過,現在有點矛盾算什麼。”他略愣了一下,馬上故作輕鬆說:

“不是的,是因為廠裏的青年人多,讓他們多學一點。”他對她說:

“你好找對象了,在廠子裏找一個合算。”她想他們為什麼總要精打細算,他說:

“在別的車間裏找。”她笑著反問:

“自己的車間怎麼不行”他說:

“有矛盾的,天天在一起,時時在一起。”她漫無目的的寫著字,他借題發揮,說:

“字有一定的格式。”她便乘機提起楊易平的字不錯,又說起朱小雨的字也不錯。他說:

“我見過。”她說:

“那個朱小雨的頭腦很靈活的。”他說:

“就是那個眼睛大大的。”正說著,天打雷,還下起了雨,他連呼:

“上當上當。”便跑出去了。木子李鬆了一口氣,太遲了是該走了,不過,她心中也萌起了一種念頭,但願能提拔朱小雨,她就是這樣天真,以為她的話很有用。當時她還想著,看樣子和朱小雨交朋友更加沒有機會了,他有了女朋友,沒有關係,即使他結婚了,他仍會是除了應小水外的最好的同事,當然應小水比他還要好。

睡在床上,她明知夜班的齒坯沒有領出,可李月蘭也挺可惡,在10點以前不來領,到了半夜二點才來叫她,第一次,她裝作沒有聽到,其實她是清醒的。第二次,她說沒空,誰叫你們不來領,對方說那也算了。第三次,又來叫了,便隻好起床去領了,再不去算她理虧了。也真想不清李月蘭會變得這麼可惡,領好了齒坯,看到熱處理燈亮著,裏麵烏煙瘴氣,便走過去,她睡意朦朧的看到有一個高大的影子,便老遠就叫:

“阮師傅,阮師傅。”阮師傅挺驚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