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裏,媽正在做裁縫。問了媽,得知爸在地裏,便去找了,沿著小路到了地裏,爸看到她就是滿麵笑容的,收拾好便一起回來了。家裏新近裝了自來水,燒飯了,本來木子李想燒菜,可是媽總是不放心,便不想燒了,讓父母燒了,木子李盡量讓她說話變得慢條斯理了。飯後便去小伯家,在吃那個烏魚的,硬讓木子李吃,再來點啤酒,盛情難卻,便喝了一點啤酒,吃上一點魚肉。木小飛在叫她,本不想去,便隻好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去了。總不在乎談論交男朋友的事,其實,這算什麼東西。木子李常常買弄口才,媽呀,就象是富有心計的薛寶釵一樣,她把自己倒是定位的很高的。
從木小飛家裏出來後回了自己的家,不想參加爸媽談話的行列中,便去看書了,而後便睡上一會兒。有媽叫起她,去吃西瓜,那個瓜倒是好吃的,木子李吃得肚子脹得厲害,爸笑話她,真傻的,吃不下去,幹嘛還要多吃的,貪嘴。木子李調皮地扮了個鬼臉,便上樓睡覺了,起先睡在平台上,萬籟寂靜,隻有皎潔的月光,木子李躺在在那兒,月光散落在身上,靜靜地看著夜景,格外的孤獨。心中想著永康的哥現在怎麼樣了。爹媽催著她好進屋睡覺了,她很不耐煩了,便抱了被單,枕頭睡到了床上,很快就睡過去了。
一大早,爸去市場賣西紅柿去了,媽也起床了,可木子李卻又睡過去了,越睡越熱了,終於爬起來了,洗了臉,手捂著臉龐,覺得都是肉,胖墩墩的。吃了早飯,就是看小說,吃了一個番茄,忽然覺得肚子一陣絞痛,嚇得她大聲說:“肚子痛。”倦著身了,痛得大氣也不敢出了,很快就好了,嚇得媽臉色也變了。木子李還滿頭大汗的。媽給她擦去汗,不痛了就沒事了,一場虛驚的。
要回廠了,木子李收拾東西,唉,以前哥在廠子裏,很積極就回廠的,可現在是多麼地不情願,但還是要去的。先到外婆家,買了個西瓜去,本想走著回廠的,二舅媽說那麼她的車子騎去好了。便也不客氣騎了她的車子去。洗澡洗頭洗衣的,便去借書了,碰到了沈利群,她說要去買書,那《亂世佳人》很好看的。木子李也想去借的,結果已借走了,於是借了本雜誌的。
沒有吃晚飯胃疼了,便去小店買了一塊糕吃,硬硬的,太不好吃了。很遲了才躺下,影子是那麼地清晰的浮上來,是否也象她一樣輾轉反側,是否也象她一樣一天一個新希望,等著對方的信出現。為什麼離去的時候還要盡哥的職責,為什麼離去的時候不肯多說,為什麼想起他的時候心會一陣痙攣,喘不過氣來。他是一生中的愛人,一生隻愛他一個,這種感覺以後不會再有,雖然也會嫁人,為什麼初戀不是終戀,為什麼?迷迷糊糊中睡過去了。
早上去打開水,褚文軍也在打開水,後來他打好後,也沒有說什麼就走了。木子李接著打開水,雖然沒有規定一定要他給她打開水的,可是一直在說要給她做事,他就是這麼現實的。木子李放棄對他所有的好感,真的,過去的事早已結束了,他不用再對她抱有幻想,她也不想去接觸的。陳月中這家夥的確有心計,他從木子李那兒借了凳子,催他也不急的,後來木子李去拿了,他則笑嘻嘻地說:
“剛要拿過來的。”木子李說:
“以後別到我這兒借凳子了,反正我不肯了。”這種男孩,裝腔作勢的,就是虛偽的。
去問了蔣建山,手裏的傷好了沒有,幹活時他不小心碰了個傷口的。本來不想去問的,可一想,反正,她結識的朋友也不多,去問候一聲也不要緊的。他說:
“昨晚睡的時候特別痛,用力一擠,膿水擠出來了,是痛的。”木子李發覺他一點也不象想象中那樣英俊瀟灑了,他雙眼空洞,牙齒向內斜進,一點也不好看的。不過,他比陳月中坦率得多,也比陳月中不會料理自己的生活。
上班時感到悶悶不樂,連工作時都瞪著臉。酈再均進來了說:
“為什麼,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的?瞪著個臉的。”木子李於是醒悟到自己又在發神經了,便馬上把自己的不樂情緒趕到西天,調整一下心態,努力讓她高興起來的。快下班的時間,陳碧石來接班了,木子李在發議論,蔣建山也在的。陳碧石想做中班,大夜班的,木子李很是衝動地說:
“你是吃不消的。”話出口後,便有點後悔了,她能感覺蔣建山眼中的有一點鄙視的。咦,他算什麼東西的,笑話。
吃過晚飯後,便騎車去了城裏的,在廠門口看到一大堆人,木子李心中好心慌的。褚文軍走過來按住她的車頭,木子李連忙說:
“我帶你去。”結果還是一個人去城裏的。以前她道會顧及他的麵子,現在是什麼也不用顧了,去車間,不要去站在他身邊,這家夥不識好人心的。白天她掃地的時候,故意不說話,從他的腳上掃過,他說:
“你怎麼也不說一聲的?”木子李心中有點樂,眠著嘴笑。
到了外婆家,外公總說她,不要吃她買的東西,木子李知道可能她買的西瓜不好吃吧。那時的她道是不會想到外公是心痛她花錢。呆上一會她就回來了,一個人騎在路上,她是多麼的孤獨,真的,她已把自己給封閉起來了。朱榮成,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小男孩總愛出風頭,一邊在買菜的時候裝腔作勢,真得是個傻男孩。他和章明表一起去三樓的女宿舍,他本想在女友麵前表露一下,誰知那個章明表卻不停地說著話,木子李覺得脾氣好暴躁,開口閉口總是在說:
“不要和你們說話的。”別人還不稀罕她去搭話呢。也是傻的,以後她可要改一改這種脾氣,其實每個人都會有心煩的時候,也要冷靜地思索一下,有時一衝動,一任性,會破壞她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形象。孤獨又何嚐不可。她也喜歡交友,但不是淺薄無知的那種人,她喜歡交坦率真誠的人,多少次努力想忘掉影子,但有點難,既然忘不掉就珍惜好了。其實有許多事情都會有機會,也有成功的希望。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讓她去追求她的生活吧。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便下樓去打開水。打開水的人很多,隻好耐心的等著,要給車間的人打開水,其實她的心中很不樂意的。可是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多勞動勞動也是沒有關係。在她休息期間,她道是樂意給他們幫忙,看到別人開心地笑,她的心中也是高興的。上班後,總是那麼地忽忙,把畢家定的物件給領錯了,是要從倉庫裏去領的。那個倉庫保管員戴金梅放著臉孔。木子李說:
“戴師傅,幫我們去數起來。”她說:
“我才不來數,已一遍數過了。”她那是數過總數,現在是領得少,要數出來的。木子李強忍住氣,沒說什麼,就去數了,後來,木子李拉了車子,要把物件抬到車上去的,她卻又說:
“兩個人哪裏抬得動,去叫人來。”木子李真得是心頭火起,強忍住,幸虧陳國在,他來幫忙了。這個戴金梅又有什麼高級的,為何氣勢洶洶地對待別人的,別人心理會多麼不痛快。木子李於是想起早上的一幕,勞小群來領東西,看到他站在那兒,便說:
“幹什麼?”酈再均也在,接口說:
“站一會兒,都不允許站啦?”木子李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不是說你,這麼氣急幹什麼?”
“要是我,說也不要你說的。”他仍就是一幅笑嘻嘻的樣子,
“要是你,我問也不會問的。”木子李才不管他神情如何,顧自去忙自己的事了。木子李在想,她猜酈再均心頭一定火起了。
中午去打開水時,車間裏的水是用開水桶的。褚文軍也在打開水的,他說:
“你思想好。”木子李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又想逗他說:
“我思想好,你表揚我,等下那你幫我把開水桶抬到車子上。”他開玩笑說:
“你是聖旨口,我哪能不聽。”要是以往,她會感動,可現在隻會從心理笑話他的話,男孩子總是愛說笑話,說為她動心的。回到車間後,她翻看著銑齒組的記錄時,蔣建山明明在身邊,卻正眼也不瞧一下,木子李知道他故意裝冷淡,便也轉身走了,沒有去搭訕他。咦,女孩,是不是你在乎了?不,不會的。吃中飯時,食堂裏的有冰磚買,木子李愛吃,楊易平便去買了,身上不帶錢還是她去借來的。木子李便吃了,剛咬了一口,誰知又碰見了褚文軍,他睜大著眼睛,有點驚訝,估計是對她的吃相而吃驚的。木子李才不在乎,仍就是一口一口的吃著,她就是愛吃。
後來還有時間便去銑齒機那兒,本來蔣建山和陳和東坐在一起的,後來陳和東起身了,木子李坐在了蔣建山的對麵,笑鬧一番,唉,她準是又犯傻了。陳國寫了一個女孩子的名字,他問木子李:
“認識不認識這個人?”木子李正自想著心事,有點心不在焉在說:
“不知道。”他卻說:
“說呀,以後會記著你這個小妹妹的。”木子李睜大眼睛注視著陳國,他羞紅了臉,木子李心中暗笑,這不關她的事。後來有幸和楊吉海呆了一會兒,大男孩總是較深沉的。木子李好奇地問起:
“你的夥伴田誌飛呢?”他說;
“好些日子沒有他的音訊了。”他接著說:
“真想不透楊易平為什麼會不喜歡他?”木子李心中暗笑,楊易平是她的朋友,田誌飛是他的朋友,朋友總是站在朋友的立場的。他說:
“田誌飛真得很愛楊易平的,楊易平吊起了他的胃口,帶他去家裏了。”咦,這個事木子李從來不知道的。唉,世間總有許多事很難解釋清楚。不過,田誌飛這人還不錯,雖然她沒有迷他的地步,便還是很敬佩他,他教導別人象大哥哥一樣。畢竟作為朋友的朋友,他們曾友好的相處過,一起去看電影的。應小水開玩笑說她這個人倒是好的,假如再長點的話,很多男孩會迷倒的。木子李心是暗笑,她才不在乎自己的個子矮小,她也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追求。迷倒別人才不是她的一切,如果不想認真,還是別去吊人家的胃口。總是在洗澡的時候,才能夠明白許多道理,別人總是完美的,總是羨慕別人的生活,別人的一切,殊不知她是獨特的一個,象她這們的人,也隻有她一個,那為什麼要花費心思去羨慕別人呢。早上醒過來後,第一個念頭仍然是影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