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聽完,笑道:“我能把你怎樣,不過是看你這次做的出閣,才使計叫你偷雞不成反折把米,畢竟共事許久,把你交上去聽候發落,我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情,算了,這次隻當我沒看見,隻承望你下不為例,以後本分些就是了。”
警幻聽聞此言,先是詫異道:“怎麼,你當真不把我交上去了帳?就不怕我……”
道士打斷了警幻的話,不耐煩的說:“當真,說不交便不交,雖然各位其主,但咱畢竟還有些以往的交情在,你若想著反咬我一口,我也是不怕,隻是以後便看輕你了。”
道士說完,不等警幻說那些感恩戴底的言語,便在鏡中飛起,轉瞬間便衝至鏡麵,如去時一樣,身子如水樣慢慢從鏡子中流淌出來,隨即便在地麵上逐漸化做人形。
道士變化好後,滿臉喜色,伸手從和尚手中奪過鏡子,連連說道:“得手,得手。”
和尚也是笑道:“道兄果然出手不凡,將那警幻治的是服服帖帖,實在是叫人好生欽佩,但道胸何故大發慈悲,放那娘兒們一馬,若趁此良機將其斬草除根,豈不一了百了,日後咱們行起事來,也是高枕無憂無甚牽掛了。”
道士擺擺手道:“不然,不然,雖說此時將其將其斬草除根固然是方便痛快,但那寶玉尚未了帳,茗煙還要寄與他家成長,所以時局尚不清晰,如果此時滅了一個警幻,自會有別的什麼厲害人物出來頂班,這警幻與咱同事多年,彼此心性道也摸的清楚,麵子上也容的下,若來了個生麵孔,咱們一時也不知底細,反而對方會因警幻的緣故對咱留起心來,這一明一暗,有心算無心的,咱自是落了下乘,還不若賣警幻個人情,繼續和她糾纏的好。”
和尚沉思了下,點頭道:“道兄所言即是,是我少慮了,想那寶玉跟咱茗煙不同,他是清明靈秀之氣所秉者,其聰俊靈秀之氣,在千萬人之上,又托生與這等大富大貴的人家,如此精英人才,自會有一番作為,但一物兩麵,有一利必有一弊,其乖僻邪謬不近人情之態,又在千萬人之下,如今警幻不惜血本幹冒天譴的點悟他,自是要把他帶出那兒女私情的小天地,走入那縱橫經緯的大世界,今若不是道兄見機快,茗煙日後出頭難也。”
道士笑道:“也不盡然,今個的事情,也是茗煙這孩子的緣法,若不是他叫著要看寶玉,咱們也做不出這場風波,雖然那寶玉是聰俊靈秀的精英人物,但道友也不用為此煩惱,空長了別家的氣度,滅了咱自家的威風,咱家茗煙雖不及寶玉聰慧空靈,但茗煙說到底,也是集乖僻頑痞,創世之匪氣的草根王,其圓滑通變之妙,寶玉追馬難及。此等人物與太平盛世則碌碌無為,但一入亂世,便如魚得水。開基創業。”
道士說完後,那和尚也是連連點頭直呼有理,兩人一起轉頭望向還自驚呆中的茗煙,跟看自家孩子一樣得意驕傲的瞧著茗煙。
茗煙見他們能使大神通,卻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本待要追問回家的事情,這時卻也被驚的忘了,隻是結巴的說著:“你們,你們…………。”
道士一巴掌摳到茗煙臉上,抽的茗煙陀螺般打著轉的轉回炕邊,一屁股倒在炕上暈了過去。
這邊和尚卻道:“道兄,咱們今天不是要冒天譴來點著小子的嗎?怎麼你一句不說,就………………。”
道士說:“不急,本來咱們是和那警幻一般心思,但如今好歹也是得罪了她,要時刻防範著她報複,其實今天算計了寶玉,未嚐不等於幫了茗煙,都一樣,都一樣,哈哈哈哈。”
和尚道士一起大笑起來,身形逐漸消失在屋子中。
再說那茗煙本來就被那和尚道士的行為話語所迷惑,這會又被抽了一掌,不免迷迷惑惑,若有所失的醒轉過來,發現此刻自己仍舊在那多姑娘的暖炕與她動作著,絲毫沒有離開過的痕跡,隻是自己被抽的那半邊臉上,隱隱發痛。
一時千頭萬緒亂在心間,茗煙反不覺得正行的男女之事有多妙了,而就在此時,門外突然有個陰柔的聲音怯怯的叫著:“多姑娘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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