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說不行,王寬幹脆唱起了苦肉計。
“欽差到了,朝廷的賑災糧款也就到了,你急什麼?難不成,你的儲備糧連這幾天都堅持不了?”
“說實話,若不是鞏昌衛拿出了自己的軍糧,府衙的儲備糧,恐怕都堅持不了七天。”王寬低下了頭。
事已至此,遮遮掩掩的倒不如說實話。
反正麵對自己的父親,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無計可施。
“七天?你,你,你。。。”捂著自己的胸口,定西候被氣的踹不過起來。
旁邊的護衛急忙跑上前來,在後背捶打了幾下,又端起桌上的茶碗,雙手遞了過去:“侯爺,喝點茶通通氣。”
“不喝。”定西候紅著臉,一把將茶碗打翻在地。
茶水,茶葉灑了一地板。
護衛急忙蹲下身子,將地上的茶碗碎片,一片一片的撿了起來。
“當初,我不讓你考取功名,你非要考,說什麼一切都要靠自己。我用自己的老臉,和皇上討要了一個考取功名的機會。你看看,你將鞏昌府搞成了什麼樣子?儲備糧隻夠用七天,你讓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胳膊放在桌麵,腦袋歪向一邊,定西候長長的歎著氣。
“事已至此,孩兒就是有千般不是也是悔之晚矣。不說鞏昌百姓的生死如何,至少,在欽差到來之前,庫房裏空空如也,孩兒的項上人頭就難保。到時候皇上震怒,要是株連九族的話,父親難免也會被牽連。”
“放肆。”定西候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桌麵上,“你這是在威脅我?”
“孩兒不敢,孩兒不過是說的實話。”
雖然低著頭,王寬的眼睛還是向上翻了翻。
“虧空儲備糧,置千萬的百姓生死於不顧,株連九族都不過分。到時候,皇上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隻不過,我沒臉去見地下的太祖皇帝。”看著王寬,定西候冷哼一聲。
這一刻,他恨不得親手殺了眼前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看著硬的不行,王寬“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父親,您就要看著你的孫子,也被株連麼?”
不爭氣的兒子可以不要,但孫子,卻是定西候地地道道的軟肋。
聽見這句話,定西候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間蔫了下來。
“唉,我王家為大明立下赫赫戰功,更是被太祖封侯。怎麼出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說吧,要多少糧食?”
說是借,但定西候知道,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三萬石。”
“三萬石哪夠,能解決多少問題。我給你五萬石吧。不過,這些糧食不是給你的,是給鞏昌百姓的救濟糧。你若是不能用在刀刃上,我親自押著你,去和皇上請罪。”
定西候歎息著,又板起了臉。
“父親放心,這些糧食您就是給孩兒一千個膽子,也不敢肆意揮霍了。”
“好了,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準備糧食,車隊。鞏昌旱災,你早點回去。”
似乎不想看見王寬,定西候扶著桌子緩緩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父親,孩兒還有一事要和你彙報。”
“我不想聽了,你帶著糧食走吧。以後鞏昌的事情,你好自為之,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定西候頭也沒回,抬起右手擺了擺。
“父親,我伏擊了欽差隊伍,而且,沒有成功?”
王寬大聲喊道。
定西候佝僂的身子豁然僵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呼吸,方才緩緩轉身,雙眼中淨是絕望:“伏擊欽差,伏擊賑災欽差,就算你不管自己的腦袋,可你有臉麵對鞏昌千千萬的災民麼?”
說著,脫下腳底的布鞋,就朝著王寬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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