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的內院,此刻卻成為了他本人想要將之摧毀的地方。
自己一心為組織做事,想到不到頭來,後院卻是燒起了暗火。
也不管李掌櫃的臉色多麼難看,肖塵恨不得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說出來。
他現在要的,就是激起這幾人的矛盾,從心裏麵瓦解他們。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口供,趁著皇上還沒有回來,找到太子的下落,挽救東廠這些兄弟們的性命。
“你就憑著自己的猜想,信口開河。這哪裏是一個東廠辦案之人的言辭,這分明就是市井混混的無聊之談。”漢子脖子赤紅,臉上的顏色更是不用說。喵喵尒説
然而,就這樣承認肖塵說的一切,不做任何的反駁,也不可能。
雖然說自己已經是活不了了,但是,人要臉樹要皮。臨死之前,這麼一盆子的髒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接下。
肖塵搖了搖頭,看向李掌櫃:“李掌櫃,敢問這院子,真的是為了紀念你的嶽父大人,你才修建的麼?”
“關於修建這院子的話語,我從未說慌。”李掌櫃將腦袋扭向一邊,低聲說道。
“哦。或許,你修建這外院,真的是為了討好你的內人,而專門為你嶽父修建的。而這內院,應該是就為你的組織修建的秘密基地吧?先不說這內院的進院子的大門都是機關控製,就是這裏麵的房子,哪裏像是人住的樣子?我想問問李掌櫃,在太子沒有被羈押過來之前,這房子裏麵都放置的什麼?”
雙眼微眯,似乎是怕李掌櫃尷尬,肖塵的話語又轉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沒有什麼,就是一些手工作坊的成品而已。”李掌櫃道。
“好好好,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肖塵苦笑了一下,似乎對於李掌櫃現在還是一副嘴巴緊閉的樣子感到可笑。
“你夫人那天出城,你不知道吧?”肖塵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我的夫人出城,我怎會不知?”
“知道?知道她出城,你不知道外麵的道路都是泥濘?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踩著泥濘而去?建造這麼一處豪華的院子你眉頭都不皺一下,連一輛馬車你都不舍得給她用?李掌櫃啊,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有勇氣麵對現實?”肖塵笑了起來,很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李掌櫃耳朵後麵的肌肉又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他真想撲上去,將肖塵的嘴巴撕爛。
在固安縣,有誰敢這樣和自己說話?背後嚼舌根子也就罷了,這樣當著自己的麵,說著自己不喜歡聽得事情,非要做這種傷口上撒鹽的事情?
“夫人和我說,今個盧溝河的河水一定上漲,她想去看看。但考慮到河水太大,會有危險,所以我拒絕了她的要求。要是在平時,她去河邊的時候,我怎麼會不讓她使用馬車?”李掌櫃冷冷的反駁道。
“敢問李掌櫃,平日裏夫人去盧溝河的時候,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
“一來一回,加上在河邊觀看的時間,一日足夠。”李掌櫃道。
“那這一天的時間,從豐台大營可以打個來回不?”肖塵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於肖塵的恥笑,李掌櫃似乎已經料到,陰沉著臉道:“豐台距離固安,有著七八十裏地,快馬一個來回足夠。可是對於我家的馬車來說,卻是沒有這個腳力。”
“不不不。”肖塵使勁的擺著右手,“李掌櫃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從豐台大營到盧溝河邊,是不是一天的時間都用不完,中間還有著河邊看風景的時間。”
李掌櫃臉色鐵青,轉過身去,再也不接肖塵的話。
“你這個無恥之人,挑撥離間就算了,還要用這麼荒唐的借口。東廠難道都是你這樣的人渣麼?”被鐐銬加身的漢子,內髒幾乎都要氣的從口裏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