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卻板著臉問道:“這些人是你從網上花錢雇傭來的吧!”
“醫生大人——您電視劇看多了吧……”
“不然這麼容易被打發走?”
“這……我覺得您應該已經見多了這種事情……”
李醫生依舊板著臉。但之後他再見到春和與紀初霖走在一塊兒,隻要兩人沒有發生肢體接觸,他就不會下意識拿出手機打110。
有了小小的自由的春和終於加了紀初霖的微信。
春和初中畢業後,紀初霖找到她,一臉嚴肅,說要同她說一些重要的事情。
見麵地點是紀初霖新買的房子,三環外,小別墅,貸款買下。紀初霖說那裏清淨一些。
“相公還真是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想著早點兒買房呢。”
“你的為夫我沒錢,要是有錢的話,我就買我們在汴京時住的那種超級大的宅院!再雇傭一大堆用人什麼的。可是我算得很清楚,在這個年代,想要住汴京那麼大、地段還在城中央的房子,你的為夫我手中得有三四十億才行……”說到此處,紀初霖忽然覺得自己退步了。
春和抓住他的手。“沒關係的。不管如何,春和都不會嫌棄相公你的。畢竟在汴京的時候,家裏的錢基本都是古鏡瓦賺來的。”
“為什麼我更傷心了……”
春和笑著抱著他:“在汴京的時候相公說自己是我的小金絲雀。這一次,輪到春和當小金絲雀了。相公,努力喲。”
“為什麼我的壓力更大了……”
嘴上這般說,紀初霖卻笑著帶春和進了別墅,裏麵有一間很大的書房。書架上擺放著不少春和看不懂的和編程、遊戲有關的書籍。
但真正讓人流連駐足的卻是一整麵牆的宋代曆史書。
官著的《宋史》。
從宋以後所有朝廷、民間的所有和宋有關的古代史書。
近代、現代、當代史學家的能找到的一切欲宋有關的著述。
現代普通人的著書。
春和知道的,這裏都有。
更多的,春和才聽說。
另有一麵裝修得分外妖嬈的牆,上麵整齊羅列著楊夢笛和鹿歸林流傳到現在的一切著作。
楊夢笛的作品很多,非常全麵。紀初霖說他自己家就印書,自然愛怎麼印就怎麼印。
鹿歸林寫了十本遊記。
反倒是被紀慎寄予厚望的紀思明,隻留下了幾篇寫給冬兒的書信。在現代少女的心中,他也是情聖。
“相公真厲害!”
“我找小春和來,並不隻是想要炫耀我最近得來的這些書。”紀初霖忽然分外嚴肅。
春和知道,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說明他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己說。
“小春和不覺得奇怪嗎?在宋代的時候你十一歲,我二十,我魂穿。現在你還是十一,我還是二十,你魂穿。”
“相公發現了什麼嗎?”
“很多地方。前幾年不確定,所以沒告訴春和。”紀初霖輕笑道。他說他記憶中的很多地方都變了,很多人也有了變化,包括同住一個寢室、被他稱作“傻逼”的那群摯友。
“小春和應該還記得當年我穿越去宋代的是因為跟著朋友又踢足球又打籃球太長時間的原因吧——那個同我去踢球打球的人不見了。”
他頓了頓:“他不見了,所以我回來了。”
導致他當年魂穿的事件因那位朋友的消失而變得不見,所以他“魂穿”成了一個偽命題。
他能理解這一點,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春和跟著來了。
紀初霖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回溯”。
春和不懂,他撓撓頭,拿出一本《宋史》。
輕聲說楊夢笛的變法成功了,變法後,金始終未能跨過宋界,沒有了南宋北宋,也沒有了靖康之恥,許多人的命運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而他和春和,正好都死在變法開始之前。
過去的一切並未受到變法的波及,受到波及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