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在李太太的勸說下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放寬了對春和與紀初霖的監督。
春和也在李太太的允許下去找過一次紀媽媽。她與紀媽媽相處分外和諧。
紀媽媽很喜歡她,雖說養豬不易,她卻全然沒有兒子被白菜拱了的憂傷。
“年級小很好啊!我可以按照我心中的標準塑造完美的媳婦了。”
靈魂已是中年婦人的春和聞聽此言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兒,有些淺淺的憂傷,卻又很快振作,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做小孩的機會,自然要好好享受。
何況,還在聞家村的時候聞氏就說了,侍奉公婆、討公婆歡心是媳婦的本分。
紀初霖的姐姐幾個月前出嫁。她性格潑辣,成日和婆婆搞電視劇中常見的婆媳大戰,看見這一幕自然分外驚奇。
“你就不覺得我媽很煩嗎?”終於,紀初霖的姐姐忍不住問道。
“才不會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溫柔體貼的婆婆。”又不打她,又不罵她,比趙姨娘溫柔多了!比聞家村那些成日打媳婦出氣的婆婆好多了!
紀初霖的姐姐翻了個白眼,默默念叨了兩個字:“絕配。”
“什麼意思?”
“你和我媽。”
出嫁了的姐姐為了發泄,便成日扯著春和給她講紀初霖小時候的醜事。
其實其中的不少事情春和曾聽紀初霖講過,但她還是當做第一次聽,淺笑著,聽得很認真。畢竟在聞家村時,聞氏說女孩出嫁後要做到妯娌和諧。
對春和來說,“婆婆”是一個溫柔的名詞。
但在紀初霖那裏,“嶽父”卻成了一個可怕的動詞。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古往今來,嶽母這一關總是容易混過去的。
紀初霖狠狠喝了一口水,他今日脫掉了方便的休閑裝,打了領帶穿了襯衣,西服長褲黑皮鞋。自以為正經到了極點!
李醫生:“黑西裝黑皮鞋。你是來參加葬禮的吧?!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兒死!”
紀初霖:“這哪兒跟哪兒啊……何況我是紅領帶啊……”
“出言不敬!麵對長輩不知道說敬語?”
“是是是,您說的對!”
“刻意獻媚!非奸即盜!”
紀初霖:“……”
他忽然分外想念聞克己老先生。
被橫挑鼻子豎挑眼了一整頓飯,紀初霖還是憑借在宋代經商練就的經驗順利過關。
他去買單時,李醫生在一旁將他上下打量,評價說哪有這麼會說話處世的程序員?
“難道我這樣的不好嗎?專一,聽話,還會賺錢。平日就待在家中從不出門惹是生非勾搭美女,帶出門待人處事無可挑剔。我這樣的做你女婿,難道不好?”
“勾搭美女還需要出門?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給網絡主播刷禮物?一次刷幾百萬那種?!”
“嗯,李醫生教訓的是。結婚後我一定上交所有銀行卡。”
“現在還有幾個用銀行卡的?”
“您說得對,結婚後我一定上交微信和支付寶賬號。”
李醫生的麵色卻比之前略微緩和了一些。
兩人出門就撞上一個醫鬧。
醫鬧尋事的理由是李醫生十八年前作為實習醫生觀看了主刀醫生給他做闌尾手術,最近時常肚子疼,肯定是當年的手術害的!當年的主刀醫生已經退休,醫鬧便讓李醫生給他一個說法。
紀初霖嘖嘖稱奇:“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李醫生還在努力解釋,紀初霖見麻煩,便朝前一步,讓醫鬧提供這十八年的所有內科診斷記錄。
“萬一是內科的鍋呢?”擠眉弄眼。“多敲詐一個是一個,不是嗎?”
醫鬧身受鼓舞,離開時頭揚得高高的。
李醫生大怒,說紀初霖簡直在胡鬧。
紀初霖晃了晃手機。“我錄下來了。”
他本以為在未來嶽父麵前立了一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