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景當然不會請產假。相反,他變成了工作狂,早早到場,不拒絕加班,爭取盡快拍完回家養胎。

“何必這麼累。”邵何安自是如影隨形,心疼他休息時間也在看劇本。

王炎景一個劇本打過去,“你以為我想?怪你。”

“嗯,我的錯。”

“我爸還好嗎?”

“挺好。”邵何安給他看家裏的畫麵,“在看電視。”

王炎景一看,嘴角抽抽,“又是帶球跑的狗血劇。”

“他願意呆在家裏,做什麼都行。”

“好吧。”王炎景歎氣,“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了。”

他說的上次,是爸爸出門鬧出的破事。

爸爸以魂魄的狀態在魔界受折磨這麼久,精神恍惚,沒法立即適應一個新的身體,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記不清楚事情,言行古怪到不引人矚目都難。

王炎景要工作,放心不下試著把爸爸帶到身邊。然而,邵何安很有討好老丈人的自覺性,大事嚴肅,小事十分寬容。爸爸要亂跑,邵何安不攔著,結果不僅引起了人類的主意,還令過路的鬼差多看幾眼。

“你分明是死人啊。”鬼差抓住了爸爸,“報上名字和生日。”

爸爸自然報不清楚,幸好有邵何安及時趕到讓鬼差自覺退避。這個讓路了,其他的不一定能夠收到信兒。罹遷說的打招呼明顯是假的,鬼差們一看便知道爸爸是套了別人的身體。

“死氣都沒散掉,在人群裏最明顯了。”鬼差說,“你們搞特殊也別這麼明顯。萬一有其他野鬼不服氣,報到上頭去怎麼辦?”

王炎景一聽,知道自己沒辦法把爸爸帶在身邊了。

“沒事,我在家也行。”爸爸很好說話。

“邵何安保護你?”

邵何安不幹了,“你怎麼辦?”

“是啊,你比較重要。”爸爸拒絕了,“寧煜給我一個保護結界就行了。”

王炎景想想也是,給爸爸一個保護結界就出門工作。

而且帶著一個煩人的老公。

“你不放心,可以請假回去。”邵何安開始日常勸說。

王炎景斜眼,“理由呢?”

邵何安笑了,“產……”

“不許說產假!”王炎景至今還能想起自己知道是男男生娃時,那種次元壁破掉的迷茫感,“誰會相信?隻以為我在開玩笑吧。”

“那就病假。我想辦法開份證明。”邵何安改口。

“不行。我根本沒事,能拍戲。”

邵何安不以為意,“以後也能拍。”

“這是我第一次當男主角。”王炎景說來還有點慚愧,“我被爸爸和孩子的事情分心,開始就各種請假,加起來耽誤兩天了。我不能再這麼錯下去,要認真對待。”

他說了一通真情實感的話,端起劇本要好好準備。

邵何安靜靜地聽他說完,然後送上一份小零食,“吃嗎?”

“吃!”王炎景麻溜兒把劇本人員扔一邊。

邵何安笑了,“不準備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王炎景理由一個接一個的,“不是我想吃,是寶寶餓了。”

邵何安連連點頭,“說得好。”

有一個無條件支持的人在身邊,王炎景瞬間心安理得,吃著吃著還大發慈悲喂了一口過去,把邵何安哄得開開心心。

“喂。”王炎景趁著邵何安心情好,提出一個要求,“我們今晚出去吃吧。”

“不妥。魔族和鬼族都喜歡在晚上活動,你危險,爸爸也危險。”

“都這麼久了。”王炎景算算日子,“一個月了,屁事沒有!幹嘛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