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是那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薑流許抵觸之餘,渾身又竄起雞皮疙瘩。
他呼吸頻率變了,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掏出了手機,撥通於詩詩的電話。
而那頭於詩詩昨晚得到了喻廷的報信,此時看到薑流許的來電,臉上閃過一絲得色。
“喂!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上午不忙嗎。”
薑流許開門見山便道:“我們做回朋友關係吧。”
於詩詩聞言心道果然,喻廷說的還真沒錯,這家夥開始玩欲擒故縱了。
她內心從容,表現上卻做出了適時的茫然——
“好,好啊,不過為什麼突然打電話說這個?”
於詩詩一邊說著話,另一隻手不閑著用別的手機在跟常鳴聊天。
結果薑流許下一句話差點讓她直接破功——
薑流許:“我其實並不喜歡善良明媚的好女孩兒,我喜歡的是玩弄人心為樂的壞女人。”
於詩詩:“哈?”
這他媽什麼情況,她沒聽說過。
薑流許接著道:“你離開這段時間我思考了很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的傾向,還有我到底為什麼愛上你的。”
“雖然有點難以宣之於口,但確實一直以來我都更喜歡壞女人的惡劣和鮮明,那些好女孩兒身上的品質固然令我敬佩,但卻從未讓我產生愛.欲。”
“我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好女孩兒呢?這個問題我思索了很久。”
“最近我想起來了,因為我回國之前做了個夢。”
於詩詩神色還停留在接收意想不到信息的茫然,聽到這話下意識便問:“什麼夢?”
薑流許看了眼坐他旁邊的沈迎,說出了她替他編造的夢境:“我夢見了你。”
“在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你出現在我夢境裏,像是陪我一起渡過了好多年。”
“我做夢的時候很清醒,甚至對你的性格類型加以判斷,覺得莫名其妙,因為這並不像是我理想中的女人。”
“但是在夢境中,在你麵前,我的一切標準和偏好都失去了意義。換句話說,我並不喜歡好女孩兒,隻是因為我愛上的人正好是好女孩兒而已。”
“那個夢就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所以回國後我見到你的第一麵,隻覺得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帶著夢境的濾鏡,不可自拔的愛上你。”
“可這段時間讓我清醒了過來,我隻因一個夢就想當然的把你臆想成我理想愛情的載體,還自我感動為了你改變了擇偶觀。”
“但實際並不是這樣的,讓我動心的依舊是玩弄人心的壞女人,而你,終究也不是我夢中的女孩兒。”
於詩詩臉都扭曲了,甚至忽略了常鳴那邊的對話。
做夢,該不會——
果然,薑流許最後道:“仔細回憶,我雖然夢到過你,但一些細節又多少有些不同。”
於詩詩臉色陡然煞白,隨即強烈的嫉妒席卷理智。
她甚至將電話扣下,深呼吸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不至於直接在薑流許麵前失態。嚛魰尛說蛧
接著她才強作鎮定的開口:“是嗎?沒想到還有這麼離奇的事。”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放鬆多了,咱們可以真正以朋友的方式毫無芥蒂的相處。”
“你不用道歉的,反倒是太笨拙了,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你的苦惱。”
“不過我倒是好奇,是誰讓你認清了一切。該不會是一個讓你動心的‘壞女孩’吧?”
薑流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慣會偽裝,不是常鳴那種包裝成弱勢的作秀,而是滲透到骨子裏的自然。
跟於詩詩說完後整個人都仿佛輕鬆了不少,跟她開玩笑的時候更加開朗自然了。
於詩詩笑著跟他應和,嘴唇卻磨得快出血。
掛掉電話後,於詩詩便一把推倒眼前的裝飾品,猶不解氣,又砸了電腦花瓶,推倒了桌子。
“啊——————”
於詩詩瘋狂大叫,這是她十幾年來再沒感受過的憋屈,那種喘不過氣的憋屈。
“做夢?不像?哈!為什麼還陰魂不散?”
“我不足以讓你改變性.癖是吧?”
“薑流許,薑流許——”
萬裏之遙的一場崩潰當然不會波及辦公室的兩個人。
薑流許掛斷電話後,也有些疑惑的看著沈迎:“就這樣?編造一場夢境?”
“我確實能感受到她語氣的不自然,但是為什麼?”
沈迎咽下嘴裏的一塊甜點,微微往前傾身道:“你不連她那個秘密都分析出來了嗎?繼續努力吧。”
薑流許身邊立刻縈繞了一股醇香的咖啡味,這家夥剛剛吃那塊點心肯定是咖啡味的,他想。
“不給點提示?”
沈迎笑了笑:“有提示就不好玩了,我打賭,一旦你猜出為什麼,這個秘密會讓你獲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薑流許並不懷疑這對惡毒姐妹還有多少事沒有浮出水麵的。
不過現在看來,於詩詩肉眼可見的優勢,這麼多年的命運交錯,原以為姐妹倆毫無可比性的優劣處境。
卻原來一直處於沈迎這個‘弱勢者’的掌控之中。
真是期待所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做完感情策劃後,沈迎順勢在醫院做了個體檢才回去的。
有薑流許開後門,甚至他親自問診,效率就快得出奇了。
沈迎又對著醫生製.服吃了頓飯,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之後的日子果然於詩詩聯係薑流許的次數頻繁起來。
這種頻繁雖然不能跟常鳴那邊相比,但明顯每次得更耗費精力和事前準備功夫。
因為於詩詩在那之後基本都是打的視頻電話,意在盡可能的展示她整個人。
而薑流許在這全方位的展示中,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