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刻,撕裂聲響起,三聲驚呼,一聲悶哼……

血肉——翻飛,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掉落於地……

然而淋漓鮮血的傷口卻不是來自女子嬌美白皙的身軀!

那雙一直關注著男人邪魅笑意和一舉一動的黑眸,那抹默默的將心愛的人護在身後的蒼白修長消瘦的身影,在那最緊要的關頭,在誰也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突兀地站起,拔高的海拔順勢的擋下了白伏鷹誌在必得的一襲……

對白伏鷹來說,機會——稍縱,即逝——

“老大——你的腿——”風流驚訝的低呼。

“樓主——”裴月恒忍不住也驚呼出聲。

“為什麼救我?”羅爾大吃一驚。自己救他是因為承諾,他為什麼救自己?

“……”雲風淮看著羅爾。有太多的話要說,可是卻不是在這個時候,“等這件事了結了,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雲風淮再一次站直身子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片刻前溫柔的男子,而是風淮樓的樓主,一個目光冰冷,雙目含煞、隱隱透露著危險的一樓之主!

收回廳堂裏的主掌權,雲風淮穩穩的立於一旁,冷眼看著白伏鷹輕蔑的目光。

“嗬嗬……不錯嗎?兄妹情深。”白伏鷹冷笑。

“兄妹?”風流滿眼詫異,膛口結舌。

“兄妹?”裴月恒神色複雜,喃喃自語。

“啊?”羅爾疑惑的目光投向雲風淮的背影,怎麼也看不出當年的樣子。

“你知道我是誰?”雲風淮目光冰冷,他隻是直直的看著白伏鷹目光。溫和的嗓音化為森然的憤怒和決然的冷酷,“白伏鷹,你——有覺悟了嗎?你——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是嗎?”白伏鷹冷笑,他抬起手,邪氣的伸舌輕舔手上沾染的血跡,噬血的道,“口氣很大嗎!上一次——我沒有一劍刺死你!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了!秋——若——穀!”殺氣彌漫於眉目之間,白伏鷹收起嘴角的悠然笑意,凝力於掌,蓄勢待發……

“你要殺我?”雲風淮勾起嘴角冷笑,“白伏鷹,你不覺得的奇怪嗎?為什麼你的手下過了這麼久還沒有進來?”

白伏鷹麵色一沉。

“江湖傳言——我會醫草毒藥,機關暗器。”雲風淮輕笑,“藥草,我天天在用;毒藥,那些叛徒們也已經受過了;暗器,在剛剛和唐門等人的對抗中我施發過幾枚;隻有機關——很多人都以為‘機關暗器’,機關指的就是暗器,卻不知道我最擅長的並非小小的暗器,而是‘五行八卦’!這門功夫,我一直為你保留著,甚至連其他幾位樓主也不知道!我等得——就是這麼一天!還有——”

雲風淮突然轉身遼望遠出的天空,喃喃道,“也該是時候了吧?!”

驀然——

轟隆——轟隆隆——

轟隆隆隆隆——

一連串的巨響傳來,夾雜著人類痛苦的哀號聲,久久不絕……

雲風淮冷笑,眉頭間銳氣飛揚,他繼續道,“還有——我很清楚,機關隻能暫時攔住‘刃血盟’的武士,卻不能將之趕盡殺絕!所以風淮樓可以再造,膽敢侵犯風淮樓的人我——一個也不願意留!白盟主,你覺得我為什麼會突然生病?‘治家嚴明謹慎’的‘雷家堡’堡主雷煌為什麼忽然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雷家堡’?而他離開以後,雷家堡掌權的人又是誰?”

“你……裝病?”白伏鷹臉色更加沉凝。

“不?”雲風淮搖頭,“病是真的,毒也是真的!否則很難瞞住所有人的眼!隻是——下毒的人——是我自己而已!”

“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勾引我上鉤嗎?!”白伏鷹眯起眼,雙目間閃過一絲狐疑。

“不完全是!”雲風淮臉色恢複平靜,“你是主要原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但是不隻是因為你。也因為我要還欠‘闕家堡’闕未央父子那份情!所以利用這次機會,我會將‘闕家堡’的‘內狼孟昊’和他的主力牽製住,好讓闕未央有時間肅清‘闕家堡’內留下的其他餘孽;至於‘唐門’,輕敵是‘唐非’致命的弱點,現在唐門‘群龍無首’,也勉去了‘風淮樓’的一個長久的憂患!”

“你想的很周全!我——小看你了!”白伏鷹挑眉,“但是你就這麼確定我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