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鍾奇倒也沒有那麼厚了臉皮,搖頭道:“韓員外,你太客氣了,我在村子裏有住的地方!”
“哦?住哪裏?”
“好像是集市沒有多遠的一戶人家,叫做陳濤。”
韓林點了點頭,村子裏確實有一個叫做陳濤的人。
“好吧,鍾兄,萍水相逢就是緣分,何況你遠道而來,剛好這裏有酒,那麼咱們就一起喝一杯!”
他讓阿成去拿了幾個杯子過來,分別給自己和李林,阿成,還有張水根,鍾奇一一倒滿。
鍾奇剛開始的瀟灑已經消失,此時顯得有些拘束起來。
“多謝!”
鍾奇點了點頭,隨後舉杯,和韓林等人一飲而盡。
喝完了這聞名遐邇的瘋子酒,鍾奇也頓時感覺全身一熱,精神了不少,剛剛的寒冷消失一空。不得不說,這酒就是神奇。
“鍾兄,你可是讀書人,不知道有考取功名嗎?”
對待讀書人,韓林是特別尊重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陌生男子過來,韓林隻要看了一眼,就就準備留他坐下。
鍾奇放下酒杯,淡淡一笑,說道:“說來慚愧,我隻是考了一個秀才,百無一用啊!”
“秀才?已經很不錯了,你年紀輕輕,將來一定大有前途啊!”
韓林很是意外的說道。
他這個秀才可和別人的秀才不一樣。
像是溫鴻,李清這些人,都是一把老骨頭了,渾渾噩噩的混了一生,才勉勉強強得到了一個秀才的功名。
就他們這樣,都備受人尊敬,可是人生沒有再少年,他們還能有多少時間,去爭取功名呢?
恐怕不用說,誰都知道。。
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隻要還是活著的,他們就不會放棄。
回過頭來,想想眼前的這個鍾奇,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而已,就已經有了秀才的功名。
韓林都有種把這個人留下來的衝動。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看的就是眼緣。
韓林對這個鍾奇,很有眼緣。
鍾奇此時有些臉紅,不知道是因為被凍的,還是因為害羞。
眾人都在看著他,他初來乍到,見到了傳說中仰慕的人物,自然有些緊張了,也很正常。
“韓員外過獎了。”
韓林搖頭:“鍾兄肯定還有繼續恩科考試的想法吧?”
鍾奇點頭道:“確實是,不過我……哎,還是算了吧!”
韓林看著鍾奇,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壞,至少是個很正常的人,但是他應該是有什麼苦衷,不方便說出來。
“鍾兄,你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韓林沉默了一會,繼續問道。
他又給沒個人都倒滿了酒。
這瘋子酒冷的的時候喝和熱的時候喝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滋味。
溫熱了之後,那種香醇能飄蕩很遠很遠。
鍾奇舉起酒杯,笑道:“韓員外,不怕你笑話,我就是聽到了你的詩詞,莫名而來,僅此而已!”
韓林已經猜到了三分,不禁笑道:“鍾兄,看來你一定是個文雅的學士,但我那些詩詞,其實也不過是我一位先生指點的,單靠我自己一個人,其實也寫不出來。”
此時,鍾奇已經拿出來一張白紙,隻見白紙上都是韓林以前在外麵公開寫過的詩詞。
比如水調歌頭和元宵節的那一首詞,都在裏麵。
這種水平,當今之世,恐怕再也見不到第二個人。
“韓員外,我平時也愛好一些詩詞,但是一些三腳貓的文筆,就不獻醜了,你說這些都不是你寫的,那敢問你的那位先生,叫什麼名字啊?”
韓林不想這個家夥打破砂鍋問到低,竟然還要問下去。
這時候,紅雀兒感覺開口說道:“我夫君不過是謙虛罷了,他先生早就已經過世了。”
鍾奇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那我能否請韓員外再寫一首詞呢?我親眼見到,將來這首詞從我說裏傳出去,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麵對這讀書人的固執,韓林也有些頭疼。
他尊重是尊重,可是也不喜歡這些讀書人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