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熱情地對我說著,可是我卻傻乎乎地聽著,一句也沒有記住。
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腦子裏在想什麼,隻是看著陌生卻熱情的你,腦海裏一片空白。
“找不到嗎?記不住?”你看穿我的迷茫。
我眨眨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你歎氣,似乎對我沒有辦法。
低頭掃了一眼你那被我弄壞的油畫,居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指:“算了,走吧,我送你過去!”
我被你嚇了一大跳。
還從來沒有男生握過我的手,更沒有人和我第一次見麵,就這樣匆忙的相握!
“學……學長……我……你……你的畫……”我笨笨的,居然隻是悶出這樣的一句話。
“顧不得那個了,再晚上十分鍾,你就會被限製進場了!快點,我帶你過去!”你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匆匆忙忙地就帶著我跑下那階長長的樓梯。
你那幅不知道費盡了多少心血的畫,就被這樣丟棄在那個長長的台階上。
傻傻的我,呆呆的我,就這樣被你握著手指,飛奔向前。
那一刻,我真的一片空白。
指尖隻能感覺到你溫潤如玉的手指,那因為長期畫畫、握筆、洗筆而變得濕潤滑嫩的掌心。你的手很大很大,你的掌心很滑很滑,你的溫度淡淡冷冷,卻能把我的手指完全包複,讓我那顆不安跳動的心,瞬間平靜……
在那個微微下著雨的清晨,因為有你,我在藝考允許進場的最後一分鍾,闖進教室。
筆尖停佇。
沈芳菲望著自己寫下的長長的信箋,那一行行回憶的文字,忍不住抿起嘴唇,淡淡的微笑。
那些場景,仿佛就在昨天,現在寫來,依然曆曆在目。
或許,總有人覺得她是應該傷感的,是應該把那些故事忘記的,這樣的回憶,不過是陡增遺憾,倍加傷感。
可是,她卻不這樣想。
這樣的回憶讓她幸福,寫這樣的信讓她快樂,那些字裏行間幾乎把帶她回那些青澀的歲月,直到現在,她的眼前還能清晰地浮起他當年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那溫暖而迷人的微笑。
於是,她便微笑。
隻要有這樣的回憶,一切,都已足夠。
“芳菲,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門沒有鎖,有人沒有敲門就匆匆忙忙地闖進來。在看到她坐在桌前時,納納地停住腳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又在寫……我隻是想找一下我的藍色外套。”
同居密友梅燕攏著自己剛剛噴了發膠的長卷發,很不好意思地說著。
芳菲轉頭對她微笑:“昨天我幫你洗過了,曬在陽台上。這麼晚了,你又要出門嗎?”
同居密友化著濃豔而美麗的妝,大朵的卷曲長發,長長的黑色睫毛,咖啡色的眼影配著暗色係的唇膏,密友的世界和她的清澈絕然不同,她也許直到下輩子也不會把自己抹成這個樣子。
“是啊,我要出門。今天VIVI說帶我去一個很棒的PUB,裏麵有兩個帥哥很迷人呢。”梅燕眉飛色舞。
芳菲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抿嘴微笑:“又是相親MEETING?”
被說破目的令梅燕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是啊是啊,雙對相親,夠了吧?反正我們這些‘老女人’再不想辦法把自己處理出去,就真的要一輩子當女光棍了!真不知道好男人都死去哪裏了,怎麼每天麵對那麼多客戶,卻一個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