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季，要是有女生也像我這麼喜歡你……要是比我更喜歡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都名草有主了。”戚季回手刮一下易諾的鼻子，“永遠也別指望拋棄我哦？這輩子賴定你了！嗬嗬，你要是孫猴子我無論如何也得混個如來佛什麼的……噯你甭瞎琢磨了，假期我們要去賽揚駐唱，你還去夜市那家店打工嗎？”
“嗯，學費生活費加起來不是小數，我還做了些小飾品想賣賣試試。”
“我說你——”戚季停下來，皺著眉頭，“非把自己累死不可？上學的時候不是也在幹嗎？幹嘛不讓我幫你呢？”
“我想的吧……”她抬頭看他，嬌媚在酒窩裏旋啊轉的，被雪打濕的睫毛更加濃黑誘惑地顫動。戚季心裏，忽然像爬滿了毛毛蟲。“如果我們自己能有點兒錢，說不定可以幹點兒什麼……”
“還可以早點兒結婚。”他笑著搶過她的話，突如其來地抱緊易諾把她緊貼在胸前，女生巧笑的臉瞬間變得嫣紅似醉。
“有人看著呢。”她略微掙紮一下，用拳頭輕擂男生的肩。
“看就看去，我抱自己的女朋友誰管得著。”戚季似笑非笑的將頭埋進易諾後頸立正的絨毛，她下意識地蜷起雙臂隔在兩人中間。“給你寫情書那家夥還騷擾你不？”男生耳語的呼吸暖暖癢癢地撩撥著她的汗毛，易諾本已慢跑的心跳加速起來。
“不知道。”她閉起眼睛，怎麼辦？好像有點兒喘不上氣。
“小凡？”男生失笑的聲音，易諾睜開眼，戚季清澈的眸子在麵前閃閃爍爍。“要我吻你啊？……”
什麼跟什麼啊？誤會啦。易諾的耳朵和麵孔一起燒灼起來，她無語又羞惱地擂上戚季的肩，用力掙紮。
“好了好了我錯了不開玩笑……”男生的力道剛剛好把女生控製在自己的懷抱範圍內，易諾慢慢停止了動作，偎進戚季胸膛。“小凡，你信不信？前麵那十幾年裏我一直都在找你？好像，一直有人跟我說，小凡會回來的，會和我在一起的。我一直都沒失去信心。”他輕輕握住她的肩將她推遠一點注視那眸子。語言太空洞，小凡，我的感情都寫在眼睛裏。他靦腆地笑著咬咬下唇，“小凡，有些話很俗，我——打小兒心裏就隻有你一個，別不信我，這一世，下一世，甚至永遠，我不管它到底有多遠……我希望你都跟我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一直在一起……還有幾個月我就畢業了，我會守在這裏，等你想好，什麼時候做我的家人，做那個等我回來的人。”
“戚季……”這是我聽過最脫俗最美麗的誓言，謝謝你。易諾的嘴唇微微翕動，默不作聲地埋藏自己，假如我不姓易，我會毫不猶豫地承諾。是自慚形穢嗎？麵對這樣單純出眾的你……我卻做不到狂喜，隻想號啕大哭——好像早已對人生充滿了懷疑，未來會不會是醞釀在甜蜜平靜下的慘禍悲劇？我自己死得慘烈沒關係可是你……那個人不會輕易放過我。成為戚季的家人？這是多麼蠱惑人心的提議？我卻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置身事外以譏嘲心態分析身邊每個表情每句話，我似乎也不再有能力做到努力自保以為清醒……是在陰暗角落長大的植物所以害怕陽光麼？……真的很怕失去你，就像一旦不在麵前便隱約看到陰霾，想要努力留住，卻深感全無力量……戚季，我的矛盾，你明白嗎？你了解嗎？有苦難言的滋味，除了朱朱，還有誰能與我感同身受？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啊？”戚季輕笑一下更深地擁緊易諾。“是不是特感動？嗬嗬，那就以身相許吧？”
“去你的，淨瞎說。”易諾輕輕推開他，用力吞下自己的悲傷淚水。“明天開始我就當流動攤販了啊，你別來找我了。”
“那哪兒行？一錯眼沒看住被人搶了可咋辦？”戚季笑嘻嘻的將易諾一隻手放進外衣口袋裏擁著她向前走，“白天我陪你。晚上嘛，你下班打電話我來接。”
“那會兒你能出來嗎？”
“想辦法唄，噯你就甭操這心了好好給咱賺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