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實力不可小覷！”藍野大笑起來一拳砸在戚季胸口，“還吻了呢，親了就親了唄裝得垂頭喪氣嚇唬咱哥們，不地道啊你小子？沒事兒偷著樂呢？”
“你們不懂！”戚季通紅著臉，又臊又急，“小凡，小凡她哭了……我，鬼附身了我！”他一拳砸在架子鼓上，“通”一聲爆響。
身旁的吳浩和藍野麵麵相覷，忽然笑得直不起腰來。
“……是你不懂！”藍野望著莫名其妙的戚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你是，菜鳥還不,認……你那冰山，那麼強悍，”他頓了頓控製一下情緒接著說下去，“她要不樂意誰也挨不著邊兒，放心吧！”
“藍野說得有道理寵兒，”吳浩終於忍住笑意，“恭喜你，冰山的最大好處就是純，二十歲情竇初開，哈哈，難得……你是她的第一個吧。”
“你說？”戚季的嘴角有點兒似現似收的驚愕笑意，“小凡不是生氣？”
“生氣？”吳浩哈哈大笑著拉住藍野向外走，“讓菜鳥自個兒好好琢磨琢磨，我今兒可算大發現，史上最晚熟的倆兒人叫咱給碰上了。”
“嗬嗬走吧，打飯！”藍野也攀住隊友的肩，走廊上傳出兩人漸行漸遠的歌聲——初戀的青澀年華，甜蜜的眼淚，是你給的幸福……
——是這樣嗎？戚季嘴角隱約勾起一抹羞澀的笑意，幸福的感覺，像多年前並肩坐在大洋槐下分享的巧克力，馥鬱濃香……
“前幾天我們親眼看見她和一個老男人在圖書館後麵親熱，不信你可以去問趙顏顏那天她也在”——驀然響起的聲音如晴天霹靂雷醒了戚季的醉——“你那冰山，那麼強悍，她要不樂意誰也挨不著邊兒，放心吧！”
……
微揚的唇角悄悄滑落凝結了苦澀，小凡，出來給我個答案？不要躲起來，無論如何我都和你同一立場，告訴我你在哪兒？
（4）
三天過去了，易諾仿佛人間蒸發般全無消息。
戚季在條子大街的林蔭道上慢慢踱著，黃葉悠悠然地翩躚翻卷，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小時候小凡很喜歡收集落葉，她把它們拚成蝴蝶，畫上笑臉，仔細貼在正反都已寫滿的本子上，那些無趣難看的東西忽然間就變得很漂亮……
小凡，現在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鮮血淋漓的出現在麵前你也不會眨眨眼睛？或者你會一貫冰冷地裝作沒看見？是覺得我冒犯了你還是你根本已經不是小凡？是不是像雲鵬說的，外表出色，就算高傲也有資本？——我倒情願你是個平凡的女生……不明白……我該去哪兒找你呢？
他惆悵地抬眼看了看周圍，原來，已經到了菜市口的小夜市。傍晚了，即將入冬的夜總是來得那麼早，路燈已經亮起，肚子有些隆隆的不滿，一天沒吃了。
“老板，給我一碗炸醬麵。”戚季在一家小飯鋪裏坐下來，隨手抓了一雙衛生筷，沒精打采地喊。
“三號，炸醬大碗……嗬嗬，小夥子，要先在櫃台開票。”來往知客的胖老板笑眯眯地提醒他。
“哦，櫃台在……小凡？”
櫃台後麵木立的確是易諾——
“為什麼不去上課？”驚喜交織之後是失望難過，戚季不明白小凡為什麼不肯跟他出來？不是已經跟老板說了有事兒要談嗎？既然發薪水的人OK她又幹嘛那麼較真？是不想見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