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比手背還要紅。
她莫名的覺得手中托著的不是手,而是一塊燙手山芋。
“多謝師姐,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受了傷向來是一個人處理傷口,更沒有人問過我疼不疼。”
還不等她放下,就聽他低啞的嗓音沉沉開口,聽起來令人揪心。
“你爹娘呢?”
爹娘。
想到那兩人,他垂下的眼瞼中頓時泛起冷光。
他們如此待他,他自然是要回報的。
他娘不是最在意魔族聖女之位,他自然是要滿足她的心願的,讓她生生世世守著魔域之地,祛除魔域的瘴氣。
至於那個要將他燒死的爹,當然是將他綁在柱子上,讓他嚐一嚐烈火焚身的滋味,要不是醜東西攔著,他勢必要燒死言齊正。
雖沒死,言奇正如今也是個廢物了。
靈根被毀。
一張唯一能看的臉,日後隻能帶著麵具示人。
“他們去……”他驀地想起自己來劍衡宗時編織的謊言,垂下眼瞼,難過道,“我很小的時候娘就不在了,我爹他對我動輒又打又罵,我為他采藥滾下山坡,險些身亡,他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咒罵我怎麼不幹脆死了去,那個家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就逃了出來。”
這個故事……不是,這個經曆怎麼這麼耳熟呢?
好像誰給她說過。
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不正是多年前,她和師兄師姐他們救下幾位姑娘,其中一位就是和小師弟有相似的經曆。
或許,天下的苦命人都是差不多的經曆。
他眼中含著水光望過來,乖軟的模樣的確是惹人心疼,雖說他比自己還長了三歲,但他喊自己一聲師姐,自己自然是要護著他的。
她下意識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之前六師姐他們哄自己的話都用上了,“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吧。”
大魔王第一次被人摸頭。
感覺……還不錯。
他甚至想在她掌心蹭一蹭,克製著心底的悸動,點頭,悶聲道:“嗯,師姐就是我的親人。”
這麼一打岔,薑茶茶再也說不出扔下他一人,帶著六師姐下山之事。
想到自己剛來劍衡宗時,幾個師姐都是如何哄自己的,於是她開口說:“來劍衡宗這麼久還沒下過山?要不要下山散散心?”
他有些受寵若驚。
當初自己渾身是血躺在她跟前,她都不為所動,讓靈玉扮成無家可歸的人類少女,也不見她心軟留下靈玉。
他以為苦肉計頂多是換取她一些同情心。
沒想到如此好用。
“可以下山嗎?”他仰著腦袋,小聲求證。
“可以,算下時間,再過幾個月就要開啟秘境,弟子進行試煉,這次下山散散心,回來之後,就要一心為秘境試煉做準備了。”
“聽聞七師姐就是在秘境中入了境。”
“嗯,是在秘境裏突破的,說不定你也可以。”薑茶茶把藥瓶蓋上蓋子,交給言玨,“記得上藥,早晚各一次。”
他緊緊握著藥瓶,“希望我以後也能和師姐一樣厲害。”
想到自己閉關時所遇到的異象,薑茶茶低垂著眸子沒有接話,念了個清洗訣,祛了手上的藥味,隨後端起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蛋糕嚐了一口。
隻一口,眸子倏地亮了起來。
言玨看在眼裏。
醜東西還算是有點用處。
他不動聲色問:“師姐覺得味道如何?”
她覺得可真是太好了。
“好吃。”她眼眸清亮,雙頰鼓囊囊的,像隻鬆鼠一樣,含糊不清回話,“還有嗎?”
見她吃的開心,言玨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滿足感,溫聲道:“廚房裏還有許多。”
“那我去盛一份給師姐送過去。”
他臉上的笑都僵了一瞬,很快就恢複正常,“你瞧我這腦子,竟然忘了給六師姐送,我這就端一份過來給六師姐送過去。”
隻是他端著盤子走到溫翹怡房門前,房門突然打開,溫翹怡猶如一陣風一樣衝出來,言玨來不及避開,手中的碟子吧嗒一下摔在地上。
溫翹怡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往薑茶茶房間裏衝。
言玨皺了皺眉,顧不上收拾殘局,跟了上去。
“茶茶,不好了!四師兄出事了!”
言玨走到門邊就聽到溫翹怡帶著哭腔說這麼一句。
出事就出事,和薑茶茶說什麼?
死在外麵才好。
他充滿惡意地想。
一個兩個都這麼多事,實在是礙眼。
溫翹怡說著已經掉下了眼淚,薑茶茶連哄帶安撫,才從她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麼。
師兄他們此次下山,收服的不是普通的妖,而是一隻混亂塵世的五級妖獸,妖獸雖說凶殘,普通修士擋不住它的一擊,但擋不住五級妖獸的誘惑,五級妖獸,可以說遍體是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