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後思索著要不要暫時不說,等自己找個時機召齊國公夫人入宮,與齊國公夫人談了以後再提這件事,薑茶茶卻遣退下人,主動開了口。
“母後,兒臣當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目光中有著恰到好處的茫然無措,“兒臣之前想著讓姚表妹入宮,已經算是委屈了她,得知姚表妹有了心上人,兒臣本想著要成全他們,昨天晚上有意試探一番,哪隻表妹她……”
張公公已經將她所做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話出入不大。
她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又道:“兒臣方才留了齊國公,就是想著,蕊兒若是實在不肯入宮,朕也不強求,齊國公吞吞吐吐沒說出什麼來。”
哪裏是沒說什麼。
聽到自己說姚小公子年輕氣盛,但心性還算是個好的,讓他以寧遠侯家的小侯爺為鑒,日後對姚小公子多加管束,並透露出自己對姚詩蕊不同,還有意讓姚詩蕊入宮,齊國公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
當即感激涕零的表示願為燕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後鬆了一口氣,心稍稍放了回去,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勸慰道:“要母後說,詩蕊有心儀之人當更好。她心不在你身上,你將人納進後宮,立為皇後,既堵住朝臣悠悠眾口,又不需寵幸她,齊國公還不敢有微詞,沒有比她更好的人選了。”
太後心下已經在罵齊國公一家。
給他們鋪好的路都不會走,簡直是廢物。
之前還覺得姚詩蕊聰慧,現在看來,簡直是蠢到家了,放著好好的皇後不當,和一個外男不清不楚。
若不是沒有更好的人選,她又怎會一心讓姚詩蕊入宮。
反過來想想,姚詩蕊有心上人的確挺好,正如自己所說,心不在她兒身上,不想爭寵,自然就少了許多麻煩。
她要的隻是一個皇後。
薑茶茶微微垂著腦袋,做出思索的樣子,隨後下定決心道:“母後所言極是,皇後人選隻能是姚表妹。”
薑茶茶回到寢殿,就迫不及待去找了盛允策。
倒不是多想他這個人,而是真的想和他吐槽。
影三每天給盛允策送飯送水,三天加起來說的話不超過三句。
之前還提心吊膽小變態會突然冒出來打自己一頓,或是強迫自己做一些自己不願意的事,現在小變態不知道抽什麼風,來看他,也都是說一些有的沒的,就是動手也沒吃飽飯似的,鞭子隨意抽兩下。
吃好、喝好、睡好,心是安定不少,但盛允策第一次覺得沒有白天黑夜的日子這麼漫長。
隔了三天再見她,驟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看她的眼神中已經不見了滔天的恨意和濃濃的厭惡。
她手上沒拿東西,背後跟著如影三一樣,全身黑的暗衛,盛允策聽到她喊影二。
影二懷裏抱著張被子,手裏還提著兩壺酒。
盛允策如臨大敵,身子不自覺往後縮了縮,心下豎起高牆。
讓人打開牢籠,被子直接丟進籠子裏,她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連帶著石門落下。
他就看著年輕的帝王跨進籠子裏,盛允策全身汗毛乍起,她這是要做什麼?
裝了這麼久,還是等不急了嗎?!
虧他還以為她是轉了性子。
哪知道是在這等著他!
薑茶茶隨意在他跟前坐下,眉眼間沒什麼波動,不如之前一樣,一來就要打要殺,叫囂著拉他出去上刑,他卻能察覺到對方此時心情不好。
在他疑惑且震驚,警惕且不安的目光中,她倒了兩杯酒,一杯送到他跟前,凝著他的眸子深邃暗沉,裏麵帶著他讀不懂的情緒。
她語氣淡淡,“朕,心情不好,陪朕喝一杯。”
盛允策:“……草民不會喝酒。”.伍2⓪.С○м҈
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酒裏下藥,意圖對他行不軌之事。
“朕讓你喝,你必須喝。”她語氣不滿,“怎麼?盛小公子非要和朕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