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春柳的提醒,何月雪才發覺自己已經在這裏很久了,她連忙起身,“那妹妹就先告辭,等姐姐身子好一些了再來探望。”
紀玨剛躺下沒多久,眼睛還沒閉嚴實呢,那麵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不是何月雪,也不是林宣,春柳在房裏,將軍府裏還有誰會來看她?
四姨太就跟不知道輕重似的,嘭的一聲就把門給推開了,跟在她身後的水心和一個不認識的婢女一左一右忙著把門給關上。
來到這裏,四姨太就跟回了自己的家一樣,大咧咧的就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茶杯剛到了半滿,茶壺裏竟然一滴水都倒不出來了。
“什麼破地方呀,連口茶都不讓人喝了。”
春柳剛想說什麼,被紀玨橫了一眼,她隻好撅著嘴抱著茶壺去倒水了。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紀玨伸手揉了揉疼痛的腦袋,今天是集體過來探望她麼。
四姨太咕咚咕咚兩口,就把水都喝的幹幹淨淨,解了渴,她才撲到了紀玨的身上,突然而來的沉重感,讓紀玨悶哼了一聲,“哎喲,我的好女兒啊,你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了,你要是死了,當不成將軍府的大少奶奶了,你娘我在紀府還怎麼活的下去啊。”
合著她的作用就是來穩固她娘在紀府的地位麼,紀玨無奈的笑了笑,“我還不至於會那麼早死。”
“你要是死了,就太對不起我含辛茹苦的把你養這麼大了。”四姨太臉上沒有半點哀傷的表情,幹巴巴的連裝都不裝一下,原本紀玨就沒享受過一天的母子情,現在遇到這樣的事,四姨太也滿心隻想著自己,讓紀玨有苦也無處可說。
“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了,我也是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四姨太眼尖,鼻子也尖,立刻就發現了被春柳放在遠處的糕點,她也不講究,直接拿過來就當著紀玨的麵吃了起來,“還有這麼好的東西,這可是在西街最有名的店鋪出產的糕點呀,要花不少錢呢,看來你這個大少奶奶,要比我過得滋潤多了。”
紀玨無奈瞥了一眼四姨太,這個沒大腦的女人,真的是懷胎十月誕下她的娘麼。
春柳滿臉不情願的把打過來那壺滾燙的開水倒進了四姨太的杯子裏,水剛倒進去,那四姨太竟然就端過去喝了。
滾燙的開水進了嘴,燙的她直接就把杯子給摔了。
四姨太的臉迅速漲紅,舌頭更是燙的吐了出來跟狗一樣的呼吸,震怒之下她指著春柳破口大罵,手更是要揮上去打人。
“你個小賤蹄子是不是故意燙我的!哎喲,我的舌頭。”
“能不能別鬧了,消停會兒行不行啊。”紀玨皺緊了眉頭,勉強從床鋪上走了下來,屋子裏雖然燒了好幾個暖爐,但比起被窩裏還是要冷上幾度,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水心連忙扶住了紀玨,“大少奶奶,您大病未好,現在不能下床,還是先躺下來吧。”
紀玨出麵,四姨太隻得作罷,原本在紀府受夠了欺負想在這裏撒撒野呢,沒想到在這兒還要受她女兒的氣,她忍不住酸了一句,“病了的人就是嬌貴。”
“你!大少奶奶還重病在身,有你這麼說話的嘛!”春柳忍不住了,原本在紀府,小姐就已經受夠了這些氣,現在到了將軍府當了大少奶奶,還要受這種勞什子氣?當她春柳是吃素的麼!
“好啊你,膽子肥了敢對你主子的娘親都大呼小叫了是吧。”四姨太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在一刹那間扭打在了一塊。
春柳隻是輕輕的觸碰到了四姨太的臉,四姨太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頓時沒了知覺。
春柳被眼前的情況嚇蒙了,這,這個,她就是想給小姐出口氣,沒想要真的把人給打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