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我彎了一下身子,新娘也被按著低下了身子。
二拜高堂。
有人把我父母的遺像拿了出來,放在我們前麵的一張桌子上。我望著父母慈祥的笑容,簡直有點想哭,大聲的哭。
折騰了一天,晚上屋子裏又剩下了我和大眼的姑娘,大眼的姑娘還蒙著紅色的蓋頭,我走了過去,伸手把她的蓋頭掀了起來,大眼姑娘眼睛依舊是很大,睜的也很圓,但我在她的眼睛裏讀出了憤怒。她的嘴上仍然被一個手巾堵著。我趕忙的把堵在她嘴上的毛巾拔了下來。
我終於聽到她說話了,她說的是普通話,雖然是在憤怒中,依然是燕語鶯聲的。我還以為我遇到了一個好人呢,想不到你這麼卑鄙。
我卑鄙也好高尚也罷,不是由你來評價的,你現在沒有資格。我被他們灌的已經有八分酒意了。所以憤怒而嚴肅的幫她分析她現在所麵臨的景況。到現在我還沒對你做過什麼吧,如果你依然用這個口氣跟我說話,我就讓你永遠的走不出這個小山溝,永遠的做我的老婆,你信不信啊?我嚴肅的盯著她說。當然我也知道你是被別人騙了,所以我很同情你,而且昨天我也同意把你送走,所以你不要再拿敵對的眼光看我,我說到的一定會辦到。但是我現在必須與你做戲,做給關心我的人看,買你不是我的本意,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買來了麻煩,你放心,等過了年我就讓你走。你睡覺吧,昨天我聽你哭了一晚上,我在外麵也凍了一夜。
我手和腿還被綁著呢。她在被我訓斥了一頓後,說話的聲音變的溫柔起來了。
我無奈的又幫她把紅色的繩子解了下來,然後從炕上搬了床被子,鋪在了屋裏地下。我今天不出去睡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到院子裏去,不過我的阿黑不認識你,你自己要小心點。說完我到身就睡了。這兩天我實在是累了,也困了。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大眼姑娘擁著一床被子在角落裏倚著牆睡了。可憐的小姑娘啊。
我把剩下的羊都賣了。然後拿出了4000給了老光棍,算是姑娘的身價吧,我問他多少錢,他隻是不說,我隻好跟別人打聽了一下行情。自己留了3000。
年是過完了,我告訴老光棍我想出去打工,帶上我的老婆走。我是覺得讓大眼的姑娘走了,對不起他。我說的時候自己的眼裏也掉出了眼淚。
老光棍昏花的眼睛也露出了晶瑩的淚珠。去吧,在家裏也不會有什麼出席的。要出去就去北京吧,那裏人多,機會也多,以前我有幾個戰友,現在都在北京呢,你到了那邊,如果有什麼難事就去找他們,就是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啊!老了啊!
跟老光棍告別後,我拿出了1000元錢遞給了大眼的姑娘,我從來沒有問過她叫什麼,以前做過什麼,那的人,她也從來沒跟我說過。所以在她上車的時候,我告訴她忘記這一切,從此以後我們就當作沒見過麵。然後把給他帶的一些吃的東西塞上了車。我也坐上了另一輛車,往夢想的城市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