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安排是一回事,能成又是另一回事。沒被阻止,說明默許,大膽是大膽,但方向也選對了。他看了眼高澹和岱室,他們六個人,提了四個問題,剩下兩個。高澹抓抓後腦勺,“那個,其實有點私密…今天獅子座的運勢是?”
“……”
宓柔兒背後溢出一陣黑氣,“哈?”
給我好好問啊喂,先知不是占星師啊喂,你又不是外行人,給我重新問!
“抱歉,剛剛情不自禁。”
高澹秒慫改口,“我其實想問,你的代號是?”
七個零。
宓柔兒沒脾氣地瞄了眼支票,現在的土豪那麼任性嗎?
花那麼多錢問一個早就知道的問題,“…「舟」。”
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所有人看岱室。他神色平靜,“你能預知到的最後時間。”
“今年十月的最後一日。”
啊,果然。
依舊除開東野平,所有男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包括岱室也微微垂眸,簡直把想法寫在了臉上:果然是提前廢棄啊!
宓柔兒拳頭硬了。
要問的事問得七七八八。
陳鬱一秒不想多留,打開漆盒,對東野平微笑,“阿東,來嘛。”
那個其實是飯盒吧?
東野平眼神死,這是什麼新時代的請君入甕嗎?
門關上。
宓柔兒將喝完的可樂罐隨手放地上,伸了個懶腰,“居然沒問麼。”
還以為得回答“你為什麼非要見一見東野平”什麼,再不濟也得是“為什麼非要五條悟的照片不可”,結果一個問題也收不到。
虧她還認真想了借口。
宓柔兒坐下關掉刷劇的網頁,現出之前在看的資料。
元點裏頭除開高階先知,還有另一種人,並不出現在任何先知的預知中,即使專門去看,也像直視太陽,一片耀白。這種人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是和元點分開的,單獨叫做“耀點”分開研究的,後來發現曆史累計就兩個,1號選手去世,2號選手還在,孤零零的讓“觀世”感覺研究下去是騙經費,便統一歸在元點裏。
耀點代號「嶼」。
專屬監督小組代號「霧島」,成員五人,分別是他的前後左右桌外加班長。
其中,陳鬱是南粵煉器世家陳家的嫡子,陳百回的侄子,出身兩廣係;高澹,東海集團的少東家,高家旁支,林長永,普通家庭,改過族譜後勉強能算林家旁支,岱室,生母是鳳家的一位表小姐,父不詳,生養在鳳家,這三人算是同出東八家;秦禦洲,異人,龍組候補,出身軍功世家。
五個人五種傳承,組長都沒選出來,寫作監督,讀作陪讀,本人連束環都不戴,鬆散到前些日子一個留學就正大光明脫離監督。
“好羨慕啊。”
宓柔兒抬手關掉東野平的檔案,拉起被褥蒙頭上,發出鹹魚的聲音。
元點提節點得拐彎抹角,但提元點卻是不用的,“已經見兩次麵了,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不可預知什麼的,東野平絕對是幸運兒吧…使者。”
角落裏的冰鑒打開一條縫。
蛙幽幽看人,片刻,又合上蓋板。
阿嚏。
從甕、啊不漆盒裏爬出來,東野平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立馬被小夥伴扛進被窩裏,張張嘴想問問題,一支溫度計便探進來,抬抬手想看看優盤,一杯薑茶便塞過來,挪挪腿想跑跑路,一快移動白板便推過來,徹底封死了逃生路線。
啊…
東野平迷惑地喝了口薑湯,他不懂。
“咳咳。”
白板前的陳鬱戴上了一副素有“衣冠禽獸”之譽的金絲眼鏡,“因為你失憶了,我們得補一下常識和情報,我長話短說,修真界的世係一山一海占大頭。東海係就是蓬萊仙宗,昆侖係是昆侖神宮、蜀中劍閣、終南仙都、峨眉金頂四山合盟,東海局建的時候,有個不成文的約,局長誰也不占,剩下五個副局長,五派一派出一個,算是製衡。”
四對一怎麼衡?
東野平不懂就要問,隻是一舉手,高澹便熟練地說,“咱們宮純熙宮局是常務副局長,能管其他副局。局長現在是中原係的鍾元源,不是你想的圓圓,這麼寫。”
說完,寫了兩個名字過來。
東野平盯了三秒,“你怎麼知道我想問這個?”
“每次失憶你都問。”
回答的是林長永,他還是在做題,因為有了桌子,不用拿著試卷,所以兩隻手上全是筆,“別問了,聽他講可以速通。”
“現在製衡打破了。”
陳鬱趕緊接上,他深知阿東對權力格局並不感興趣,最高紀錄也隻是聽他說了三分鍾,所以爭分奪秒地,“劍閣的常淩子先生上個月退了,昆侖係的席位四失其三。失席其實挺常見的,畢竟修得好的不當官,修得差的考不上,人續不上失個三五年經常有,問題出在續上的人,以前都是別的世係,有默契,看得開,在位謀事,人來讓位,基本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