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個村子112人死於咒靈操術，在他家裏也檢測到雙親的血液，判定是殺死雙親後叛逃了。之後有聽說，硝子在新宿的街頭遇見過他，打電話叫了悟過去。沒把人追回來。”
林雪村輕聲總結，“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夏油傑叛逃經過。”
再之後，他在一個月裏完成了咒專剩下的課程，十月一日回國。
此後十年，他沒再聯係學生時代認識的異國友人，直到在陳百回的任務書裏得知他們的近況，五條悟殺死了夏油傑，親手。
“我有時候會想。”
林雪村垂眸，視線落在手上，這是一雙扶著方向盤出了繭子、屬於司機大叔的手，近乎自言自語，“夏油傑是不是有點倒黴？躲過一個村子還有第二個村子。”
東野平默默抹平，被自己捏皺的紙麵。
他說，“不是老師的錯。”
“但是啊，阿東。”
林雪村苦笑，“我是有能力阻止的。”
但那個時候，處裏建議他抽身，回國。
他聽從了，選擇了目睹事情發生。
他和暮生，還有同期的許多任務小組，以及現在的橘林小組，外派監測任務在不上升到國家安全前，都不插足監測對象的內部紛爭，甚至於為了局勢處於可預測的範圍，會順水推舟讓事情順著已觀測到的“線”發展下去。
能預料到的友人死亡結局和大局之間，他選擇了後者，如是而已。
談不上後悔，再來一次估計也是這麼選擇，但——
談起陳年舊事，總會覺得隱痛。
沉默在車廂裏蔓延。
東野平莫名覺得不說點什麼的話，老師大概會窒息。
他合上資料，“所以，現在在活動的夏油傑是另外一個人？雙胞胎？”
“大概是腦子被什麼占了吧。”
林雪村向後伸手，取回交出去的資料，“我接近過他，腦門上的縫合線是真的。”
“啊？”
東野平震驚了，什麼咒靈那麼重口，“那怎麼辦？”
“不用怎麼辦。”
林雪村隨手將資料一放，“讓阿東看這個隻是…如果任務目標是‘五條悟’，阿東可能會碰見‘他’。提前有個了解罷了，靠悟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提起傑。”
也是
東野平心道，五條老師的性格就是…
他轉瞬反應過來，“五條老師知道夏油傑還在活動嗎？”
“不知道。”
林雪村探身，打開後排車門，“下車吧。”
“好的。”
上次分別林雪村是說要布置新場地，東野平麻利下車，卻沒有看到獅麵界石，也沒有感知到領域的存在，“誒？老師我們不訓練嗎？”
“不了。”
林雪村啟動二手車，“計劃有變，阿東先回去吧。”
車子開出數十米，又停下，林雪村探出身子，問，“阿東現在能找到老師嗎？”
“稍微，有那麼一點感覺了。”
東野平老實說。他很努力，想著能得到一座島的話，能隱隱約約知道老師的方位，但不準確，五次裏麵二次考感知能準，其餘靠腳比較準。
林雪村似乎很開心。
他坐回原味發動車子，山路拐彎消失之時，瀟灑地伸手在車窗外一招手。
再見。
做你不後悔的選擇。
東野平仿佛聽到，林雪村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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