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自己擁有一雙翅膀,不管是天使還是鳥人,他都要。他要衝破黑夜,他要光的速度,他要快。
“醒來後的女孩,並不知道自己在哪,隻是滿目的白色讓她瞬間想到了一個詞——醫院,鼻腔充斥著的消毒水味毫無餘地向她昭示著她的猜想。
醫院對於女孩來說其實是個陌生的詞語,知道它也僅僅是通過書本。女孩從小就很少會生病,普通的感冒,發燒都是自己胡亂吃藥吃好的,也辛虧這,女孩才算平安無事活大。雖然有時自己會被家中的兩個人毒打,但幸虧的是女人力氣小,即使毒打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內傷,隻會留下青青紅紅的一片,因此那時的女孩從來不敢穿裙子,因為她不想把她的傷痕赤露。
聞訊而來的護士詢問著她的親人,第一時間她想到仍是那個男孩,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響起一把嬌美的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一次,兩次,三次··二十次,如果電話的那頭不是錄音,那把嬌美的聲音一定會撕著喉嚨吼道,都說不在了,你想累死老娘啊!那個情景一定會很搞笑。一滴溫熱的液體打在手背上,接著便像落雨似的,一滴連著一滴,不停地從臉頰滑落,打在手背上。哭了嗎?為什麼要哭呢?隻是被人拋棄而兒。手指繼續按著號碼,不是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嘛,那我是否可以獲得親人的幫助?,‘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什麼叫做欲哭無淚,女孩想自己今天深切的感受到了。胡亂的擦幹淚痕,挺起胸膛向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一群大白褂站在自己的床位,他們四視我的周圍,然後道:‘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向你宣布一個壞消息,現場最好有家人陪同。’
‘沒有’女孩冷冷地道,
‘沒有什麼’年輕的醫生愕然的問道,
‘我沒有家人。’女孩繼續冷冷地道,
‘對不起’年輕的醫生抱歉道,接著又問道‘朋友有嗎?‘,
‘沒有’答案仍是女孩一成不變的冷漠,
‘抱歉,小姐,由於事情突然,我們隻能這樣做,接下來無論聽到什麼都請你保持冷靜··。’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好像記得大白褂下的褲子並不是自己小時候所以為的白色,而是普通的西裝褲。然後那個醫生說了什麼,對了,好像就是說什麼基因突變,什麼心髒病,什麼末期。
忽然她覺得好累了,她好想睡覺。眼前一黑,女孩便投入了黑夜之神的懷抱中。在那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女孩睡得十分的香,差點就被人以為是現代版的睡美人——植物人。
當天照顧女孩的那個護士感有深觸的回憶道,‘可憐的女孩,她本以為這是哪一個富家女看不開,吃安眠藥鬧自殺,因為護士斷定那美麗的容貌隻有富家之人才能擁有,而女孩的麵色蒼白得就像一張白紙,這應該是因為服用大量的藥物,上下一串聯,護士就知道這事十不離九。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卻完全超出護士的想象,女孩一醒過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竟空洞無一物,按理說,這些富家女經過這樣一鬧,個個都對自己死而複生興奮不已,什麼失戀,什麼爭吵,前一秒尋生夢死的事在死後的這秒通通變得不重要。
醫院其實是不想死的人延續生命的一個地方,真正想死的人從來不會在醫院停留。
眼前的這個空洞的女孩終於在聽到親人的字眼時,眼睛忽然煥發出一種別樣的神采。護士以為這個女孩已經醒悟了。但是看著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撥打著一個沒人接聽的電話,她忽然覺得這女孩一定不是富家小姐,相反還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一個被人雙重拋棄的孩子。她親眼目睹女孩的變化,出病房前,女孩還是女孩,一個真實的人,但當女孩再次踏進病房,女孩已不是女孩,女孩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無意識的在行走。噩耗接踵而來,女孩居然有罕見的新型心髒病,而且情況十分惡劣,這意味著生命危危可及。十幾年的工作,讓護士對生死更為了解,更為尊重生死。但是對著眼前女孩空洞的眼睛,護士第一次感覺到比死更可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