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現在沒有任何籌碼,能拿去賭的,也隻有這個男人的尊嚴。
身後的那團黑影雖然停了下來,卻似乎蠢蠢欲動,我不敢輕視,一麵盯著許弈城,一麵不時掃一眼地上的陰影。
“宋小姐,有事好商量,能不能”
“把人撤走!”許弈城突然厲聲打斷顧叔的話。
我愣了愣,他想幹嘛?
“可是少爺”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我不懂,留下他的人明顯對他更有利,為什麼要撤?
“好,好吧!”顧叔似乎歎了口氣。
沒一會兒,那團黑影便悄失得幹幹淨淨,周圍寂靜無聲,似乎刻意清過場,偌大的空地就隻有我和他,在這蕭肅的冷空氣裏,尤顯得心驚肉跳。
他應該很疼吧,這麼冷的天,額頭上居然也沁出層密密的汗珠,隻不過幾秒的功夫,便凝集成剔透的冰晶,隻是那張蒼白的麵孔裏,依然帶著挫骨揚灰的恨意。
我的心顫抖了。
我不敢想像,如果孩子落到他手裏,會成什麼樣子。
隻願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我能順利帶著孩子逃離
如此,就好。
正恍惚間,許弈城突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張地舉高鐵管,對準他的右眼。
“不許動!別以為我隻是嚇唬你!”我板起臉,故意裝出凶狠的模樣。
沒想到許弈城還真的聽話了,他靜靜地站在原地,銀黑的眼眸風卷雲湧,似乎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想問你,你上次說我殺了你全家,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我徹底愣住了。
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情形下問這個問題。
有意思嗎?明明布下所有陷阱的人是他
我毫不客氣地直視他的雙眼,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許弈城,你是得了健忘症?還是想從我這裏得到精神上的安慰?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回答我!”許弈城打斷我的話,邁出長腿向前跨越一步。
好在我反應算快,把鐵管稍稍往上抬了抬,否則他剛才邁腳的時候,鐵管最尖的部分已經插進他的眼睛裏。
他瘋了嗎?我有些驚恐地往後退了兩大步。
許弈城依然緊緊地盯著我,臉上的表情格外認真。
難道,這裏麵有誤會?
這樣的念頭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可隨即,又被我徹底否決。
不可能。
在大火後的第二天我就被定性為殺人犯,第三天宣布宋可人為宋氏集團合法繼承人,短短一個月,通過各種方式將宋氏集團的所有業務並入他旗下的sk集團,實現了整個行業鏈的壟斷。
如果不是蓄謀已久,根本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拿下陽城排名第四的宋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