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又從她口中得知那日她領著那老者和那群大漢去找人參,那日她隻是領著那群人胡亂的轉,她知道最難對付的是那老者,可就在眾漢子不耐煩的時候,那老漢突然從天上接到一個信鴿,也不知道信上麵寫的什麼,隻是見那老者看過信後先是痛苦流涕然後又怒氣衝天,正在他不備之時,段兮貞突然發了一柄小毒箭,那老者不堤防,忙身子往後一傾,就在這短時間,段兮貞已經翻身上馬。可那老者也甚是厲害,大怒一聲,跳起向她後背拍去,段兮貞大驚忙又射出一枚毒箭,老者竟在半空閃身躲去毒箭仍能拍在她的身上,這一掌的威力雖消去七成,但這老者的功夫實在太高,威力仍是驚人。段兮貞當時並未感到不適,還能夠在廟前輕鬆把黃裳抓起,但出了城之後身上就越來越感到發冷,她這才知道自己已經身受重傷,黃裳這才明白原來這女子並不是得了重病,而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一路之上果然很是太平,別人見了他們隻是認為是尋常的富戶走門串戶,也不怎麼去注意他們。隻是在別人看到段兮貞的時候,都是會不由得多看上幾眼,段兮貞也習以為常。
這一日,他們便到了衡山腳下時天色已經暗淡了,黃裳找了家客棧,攙扶著段兮貞下了車,進入店中時見一個桌上已經坐了三五個,看其短打的打扮,應該是武林中人。黃裳和段兮貞分坐在小桌兩首,要個兩個房間,點了幾盤菜。
段兮貞說道“黃大哥,你可知道這衡山什麼最是有名”黃裳笑道“我在書中看到,衡山號稱‘南嶽’,漢武帝時改名霍山,到了隋文帝時又改回‘南嶽’的稱號,最有名的莫過於離衡山不遠的‘石鼓書院’了,我以前早聽說石鼓書院裏有許多的有才華之人,可惜從沒有拜會過。”
段兮貞笑了笑說“黃大哥果然博學多才,我可不知道這些,我以前聽我母親說,這衡山風景頗美,山上有個衡山派,雖然建派時間並不是很久,但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威名,其中衡山派的‘回風落雁劍’據說能一招刺出九劍,迅猛無比,真令人匪夷所思。”正在這時旁桌上的幾人這時都向她們瞧去,但見對方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和一個病怏怏的姑娘,便又轉頭說自己的了。
隻見一人說道“任師哥,最近江湖上傳言崆峒派,青城派,點蒼派等幾個大派都被一群神秘的幫派誅滅,不知是否屬實,聽說那神秘的幫派功夫甚是厲害,好像不是中原武林的武功。”
有一個年長些的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隻是耳聞,最近師傅正為此事發愁,咱們衡山派雖無法與少林這等的大門大派相比,但也是有些威名的,恐怕下一個便是咱們衡山派也是說不準的。”
“快閉上你這臭嘴,小心讓你師傅知道割了你這舌頭。”一名四五十歲上下的人瞪那說話的人一眼,那人說道“師叔教訓的是。”眾人便閉口不再說什麼了
黃裳也聽明白什麼事情,段兮貞也不再說話,等到二人便回房中休息。過了片刻,段兮貞走到黃裳的門前,見黃裳的燈還亮著,敲了幾下說“黃大哥,你睡了嗎。”黃裳打開房門,見是段兮貞,說道“還沒有,我看一會書。”段兮貞便進來坐在一個凳子上,黃裳道“段姑娘身有重傷,怎麼還沒有睡下。”段兮貞回道“我睡不著,就想過來跟黃大哥說會話。”黃裳笑道“好啊。”
段兮貞順手拿起一本書,問道“黃大哥在看些什麼書啊。”黃裳笑道“不過是一些閑書,剛才在看賈誼的策論,本朝自範仲淹後,逐漸的重策論,尤其王安石變法後,策論尤其的重要,賈誼是漢朝很有見地才華的人,對漢朝朝政頗有見地,我便無事翻看幾下。”
段兮貞道“我自小就不怎麼喜歡讀書,隻是了幾本像《論語》之類的入門書而已,不像黃大哥這麼博學多才,早知道我以前肯定多多的讀些書。”
黃裳笑了笑說“其實讀書多少都是無所謂的,有的人滿腹詩文又能怎麼樣,就像姑娘說的那樣,那些個貪官汙吏不也讀了很多的聖賢書嗎,不是還是一樣的作惡。”
段兮貞聽了很是喜歡。黃裳又說道“我這裏在江州買了一本《道德經》,,書中頗有些精要的見解,圖中畫有人之七經八脈,此人竟像從道家中悟出了醫學一道。我也懂些醫術,但也是看的一知半解,姑娘也來參詳下。”段兮珍微笑道“我學識遠不如黃大哥,黃大哥都看不大懂,更何況是我。”但卻隨手接過了書,看了片刻便有些舒暢感,說道“黃大哥,我看此書不像醫書,倒像一本極精妙的內功心法,隻是其注釋有頗多的道家的隱語,我也不大明白。”黃裳笑道“既然是內功心法,我對武功一道不甚感興趣,隻是平時按照道家之法進行一些養生之道,既然姑娘能看的懂,便送與你吧。”
段兮珍苦笑了下“黃大哥還是收起來吧,我要了更無用,黃大哥明日便不要再送我了。”黃裳大驚道“這是何故,答應過姑娘的話我是絕不反悔的。”段兮珍低下了頭,道“此書黃大哥如果好好的修習下,身體必定身體健壯,有了好的身子黃大哥才能有精神去做大事,我知道黃大哥的心意,但我這傷恐怕是挨不到去見我爹爹了,我近日越來越虛弱,"
黃裳連忙道“怎麼會能,能不能讓在下看看。”
段兮珍伸出手臂,黃裳隻感到脈搏甚是虛弱,便也是大驚,心想她的命說不一定挨不到幾日了。便道“脈搏弱了點,但不是沒有救的。我們明日再加快路程行進的速度,隻是姑娘要顛簸些了。”又說道“以後此話便休要再提,不然我可真的生氣了。”
段兮珍也沒言語,隻是心裏暗自的喜歡。過了片刻,黃裳道“姑娘身子虛弱,還是請回房早些休息吧。”段兮珍道“那公子也早點休息。”於是便回了房,當夜無話。
自第二天起,黃裳便晝夜不停的往大理方向奔趕,他知道段兮珍如果晚了一時半刻,便是性命不保,幸虧黃裳身體健壯,要換成旁人早就受不住了。但段兮珍的傷卻越來越重,最後連說話都極費力氣,甚至連小解這種自理的事情都需要黃裳幫忙。
這一日已到大理境內,中途換馬的時候,見到一老僧正在化緣。那老僧身材高大,眉須盡白,但身上僧袍破爛,衣服肮髒不堪,與人說起話來瘋瘋癲癲的。與旁人化緣時眾人皆嫌其肮臭,或施其兩三文便敢其走。這時走到黃裳麵前時,黃裳也想與旁人一樣,可這時隻聽馬車上段兮珍說道“黃大哥,你過來。”黃裳掀簾進入車內,段兮珍喘著起說“我這有幾百兩的銀票,如今我已是要死之人,要這些個東西也無用,我們段家極信佛教,便施舍給他便罷。”黃裳接過銀票,遞給了那和尚,那和尚也不言謝,笑嘻嘻的揣在懷中,說道“我看這位姑娘是挨不過今日了。”黃裳怒道“你這和尚,好似無理,施舍錢財與你,卻得了你的咒罵。”那和尚也不惱怒,仍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姑娘中了崆峒派的七傷拳,五髒六腑已受重傷,遠是打傷這位女施主的高手功夫並未到了火候,要不然這位女施主當場就沒了命,何故支撐到此。”
黃裳大喜,以為這和尚有療傷之法,忙下車打了一揖,說道“請高僧就救救這位段姑娘吧。”那和尚撓了撓光頭,笑嘻嘻道“我可沒有這本事,隻是暫時能緩上幾日巴了。於是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瓷瓶口一開,黃裳便聞到一股極臭的味道,拿僧人倒了一粒說道”此藥隻能保姑娘三日之命,三日之內再無治療,便是大羅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了。”黃裳接在手中,那和尚也不言語,嘴裏不知唱著什麼歌,大步的向別處走了。他上車給段兮珍喂服,段兮珍看著這藥,眉毛緊鎖,看了看黃裳。黃裳哄著說道“明日便可到了昆明,姑娘就先服下吧。”段兮珍屏住了呼吸,用水把藥丸吞服了。這藥丸果然有神效,不過片刻段兮珍的臉色便好了許多。
第二日便到了昆明,段兮珍給他說她的家在涅海,黃裳馬不停蹄,當天子時便到了涅海城。當時城門早已關閉,段兮珍說道“我給公子的那塊玉牌給了守門的將士,他們便會放我們入內。”黃裳依言,果然那些將士見到玉牌後都畢恭畢敬的。黃裳這時才明白這位姑娘身份絕不是尋常的人家,又想起她姓段,心裏隻想莫非是大理皇族。
當下順著段兮珍說的方位,走到一個很大的紅色門時。便有衛士上前詢問,黃裳仍拿出玉牌道”段姑娘受了重傷,性命危在旦夕。“那兵士道”請公子稍等片刻。“那兵士就轉身向內跑去。不一會便出來了一群的婆娘丫頭,眾人把段兮珍抬進宮殿,黃裳也跟著入內。
黃裳入內後,發覺原來這是一所宮殿。這時已經有人把他引入了一個房內,他見房中擺設甚是雅致。他這時才舒了一口氣,心想這次段姑娘可有救了。他一路之上太過疲倦,於是躺在床上便昏昏的睡去。
第二天,洗過臉用過飯後。有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過來說“皇上有請公子。”黃裳頓時大驚,原來這裏竟是大理皇宮。黃裳跟著那人進了一個很大的屋子,屋內已經站有幾人,其中一人頭戴王冠,慈眉善目,四十多歲的樣子,緊鎖眉眼,踱來踱去的,甚是憂慮。旁邊站著一少年,一身白衣,英俊非凡。心想那中年人必是段皇,於是黃裳上前作揖行禮道“草民見過皇上。”
那人見黃裳進來,忙用手扶了下黃裳道”不必多禮,多謝公子救了小女的性命,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黃裳道“草民姓黃,單字一個裳。”段皇轉身向那少年道“易長,還不來行禮。”那少年忙打了一揖道”多謝公子救了家妹的性命。”黃裳心想”原來他叫段易長。”忙換了一理。段皇又向黃裳問了下事情的經過,黃裳據實告之。
完後,段易長道“父皇,不知道兮貞妹妹的病情如何。”段皇說道“兮貞中的是崆峒派的七傷拳,我雖然用六脈神劍和北冥神功的內力暫時穩住了兮貞的傷勢,不過也是治標不治本啊。”段易長說道“那該怎麼辦啊,都怪我不好,讓妹妹一個人出走。”
段皇道“如果想讓兮貞的病痊愈,還得到縹緲峰讓你的虛竹伯父治療。”頓了一下又道“你今日便啟程去縹緲峰,送你妹妹過去。”段易長道“好,孩兒現在就去準備。”說著向黃裳說道“黃大哥,你一路辛勞,就在這涅海好好的住下吧。”
黃裳道“我還有要事,明日我便離去。”段易長道“那如此這樣,我明日便不能與黃兄送行了。”黃裳笑道“段皇子請便。”於是,段易長向段皇行了一禮,便出去了。
第二日,黃裳便向段皇請辭,這時段兮貞已經在去縹緲峰的路上了,段皇一再的挽留。黃裳雖有逗留之心,但心想此處離東京甚遠,怕誤了科舉大比,便執意要離開。段皇見黃裳執意要走,便給了許多的銀子,黃裳本想謝絕,但從江州到此,身上的盤纏已經不多,便也不再推辭。
起點中文網www.qidian.com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