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說了幾句,還沒切入正題呢,治療室的門呼的一下又迅猛被推開,隻見一個體態稍顯肥胖,五十多歲戴眼鏡的男人探進大半個身子。他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目光在費騰和郝欣晴身上轉了轉,猶豫了一下似乎在確認什麼。
“請問你是天華大學的學生嗎?”最終,這個男人盯住了費騰開口問道。
“趙校長?”費騰愣了兩秒鍾,立即認出來了,這是天華大學的校長趙蘭濤。
天華大學將近兩萬名學生,一校之長不可能每個都認識,但是費騰對自己學校的領導還是有印象的。
趙校長見費騰認出自己,那必然就是要找的本校學生。他大喜之下快步走進治療室,隨即又緊張地盯著費騰身上厚厚纏著的紗布,“傷的重不重,醫生怎麼說?”
在費騰心中,這位趙校長是全校師生的領導,是隻能出現在大場麵、大場合中的大人物。現在居然就站在自己身邊滿臉關切地詢問,費騰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他緩了緩才說道:“我的傷不要緊,醫生說過一個星期就可以拆線。趙校長,您怎麼來了?”
趙校長聽他說完鬆了口氣,“我剛剛聽到消息就趕到了現場,然後又聽警察同誌說有學生受了傷已經送往人民醫院,於是趕緊追了過來。這幾個無法無天的罪犯竟然敢到校園裏行凶,實在太不像話了!”
他的話音剛落,治療室的門又被推開,接連進來幾個人。費騰一眼望去,有的能叫上名字,有的隻是臉熟,居然都是校方的相關領導。
原來,當郝欣晴駕車進入天華大學時自報警察身份,就已經驚動了學校保衛處的值班人員,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隨後又是幾輛警車開進來。保衛處的人跟著警車跑到了運動場,一聽說學校裏死人了,頓時驚慌失措,趕緊給趙蘭濤和幾位副校長打電話。
趙校長在睡夢中被吵醒,聽了這個驚人的報告,差點犯了心髒病。
這年頭高校死人並不是太稀罕的事情,主要看是怎麼個死法。如果是因病死亡或者運動中意外受傷不治,那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把後事處理好也不會對學校有什麼影響。
但若是由於打架鬥毆死人,甚至趕上當前比較流行的學生殉情跳樓等等,那這事可就大了!家長鬧事要求賠償、教育部通報批評、追究校領導的連帶責任、媒體報導影響學校聲譽……一係列的麻煩全來了。
所以當趙校長一聽到消息立刻起床穿衣,發型蓬亂著也顧不上梳理,心急火燎地趕到學校。剛走進運動場,就被眼前警燈通明的陣勢給鎮住了,法醫拍照時的閃光燈一下一下晃得他心頭慘然,搖搖晃晃地直往後退。
戰戰兢兢地上前打聽,先聽說死者不是學生也不是本校教職工,趙校長頓時如蒙大赦,死的是校外人員,那壓力就小了很多。連忙又細問詳情,可是現場的警察也隻知道個大概,告訴他死者有可能是近期一直在捉拿的“午夜凶魔”,有個學生負傷已經被送到了人民醫院。
趙校長聽完,本能地感覺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局麵,當然關鍵是這個負傷的學生不要出什麼大事。他振奮起精神帶領著幾個先後趕到的副校長,快馬加鞭的又趕往醫院……
看到費騰沒什麼大礙,趙校長一顆懸了半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郝欣晴在一邊伸出手,對他說道:“您好,我是市局刑警隊的郝欣晴,趙校長是吧?”
趙校長聞言一愣,沒想到這個年輕姑娘居然是警察,他剛進來時以為她也是本校學生,沒準還是這個男孩的女朋友呢。
“你好你好!辛苦了小郝同誌!是你把學生送過來的吧?真是非常感謝!”趙校長趕緊與她握了握手,嘴裏客套一番,然後望向費騰:“到底是怎麼回事?學校裏死的那兩個究竟是什麼人?”
沒等費騰回答,郝欣晴接過了趙校長的問題,“那兩個人我們初步認定就是最近連環行凶殺人的嫌犯,他們這次一共來了三個人,目的就是對他進行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