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漂亮的眼眸微微呆住,下一刹,沈淵眼眶發紅的跪坐在地上,他鬆開了手裏的長劍,扶起師父的身子,唇瓣微微發顫,眼底的淚滑落臉上,聲音顫抖,含著哭腔的說:“師父。”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想護住師弟,可是他沒想到,他刺師父心髒的時候,師父不會後退,沒有任何警惕,反而直接被刺到心髒。
師父漂亮的烏黑眼瞳,逐漸恢複清醒的目光,看著扶起他,眼淚止不住的沈淵,他微微張開唇瓣,想說什麼,卻隻能感覺到唇齒裏的血腥味蔓延,無法說話,下一刻,師父吐出了一口血跡,他微微側過視線,看見沈晏眼底染上笑意的模樣,心底想著:原來泄露天機,泄露阿淵的劫,是這樣的下場,他以為他會被折磨慘死,卻沒想到,是被阿淵親手殺死。
思及這些,師父收回視線,微微抬起目光,看著眼眶氤氳淚水的沈淵,下一瞬,師父努力的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很想擦下沈淵的眼淚,沈淵抱起師父的身子,剛要衝出去,想給師父找醫師的時候,沈晏忽然摔倒在地。
沈晏捂著心口附近流血的位置,聲音虛弱的說著:“師兄,我不想死。”
沈淵還沒來得及猶豫,並未做出決定,下一刹,師父的長指落下,沒有擦到沈淵的眼淚,漂亮烏黑的眼睛閉上。
沈淵低垂眸光,看著師父躺在懷裏,卻已經沒了呼吸的模樣,霎時跪坐在地上,他微微低垂首,挨近師父的肩膀,低聲哭泣。
沈晏看著沈淵隻顧著哭的模樣,微微蹙眉,沈淵剛想繼續哭,忽地看見沈晏躺在地上,想到沈晏心口附近流血,立刻把師父的遺體,放到地麵上,抱起沈晏的身體,前去找醫師。
醫師診斷沈晏並無生命危險之後,沈晏微微低垂目光,心裏想著:若不是他提前,吃了注入特殊法術的藥丸,不然,就算是心口附近流血,他也遲早會因為,師兄隻顧著哭泣,完全不管他的時候,流血太多而死。
沈淵得知沈晏無生命危險,剛想離開,沈晏拽住沈淵坐下床榻,讓醫師給沈淵治傷。
直到傷口處理好未久,沈淵施法前往師父的房間,抱著師父涼了的遺體,施法把房間收拾好之後,親自動手,清理好師父身上的血跡,給師父換了一身幹淨白衣,把師父的身體,放到床榻上躺下。
沈淵微微彎腰,挨近師父的遺體,對著師父散落的長發施法,長發沾染的血跡消失之後,沈淵轉過身,坐在床榻上,眼裏染上愧疚自責,懊悔悲痛的神色。
師父的房間,平日裏沒幾個人來,更因為沈淵細心照顧師父的原因,旁人也很放心。
直到第三日下午,也未有人來看望師父,沈晏來到這邊的時候,走入師父的房間,把房間的門鎖好之後,看見坐在床榻上,沈淵握著師父手腕的模樣,沈晏微微皺了下眉。
沈淵抬起漂亮,空洞無神的桃花眼,看著漸漸走近他的沈晏,沈晏微微低身,抱住沈淵的腰肢,唇瓣靠近沈淵的側耳,輕聲說著:“師兄不要再自責了,師父已經死了,我們能做的,隻是讓師父的遺體,盡快入墓。”
說到這裏,沈晏的唇瓣離開沈淵的耳旁,漂亮的眸對視著沈淵的眼睛,沈淵的眼裏漸漸染上霧色,微微張開唇瓣,聲音微微哽咽的響起:“師父對我真的很好,我卻殺了他,我怎麼能殺了他,這三天,我想了很多次,我想去告訴那些人,是我殺了師父,讓他們狠狠懲罰我,殺了我,替師父報仇,可是,”
說到此處,沈淵微微抿下唇,染上哭腔的嗓音出聲:“可是我該怎麼說,實話實說,還是,編一個謊言。”
沈晏沒有吭聲,隻是抱緊沈淵的身子,看著沈淵的手指,還在握著師父的手腕,沈晏微微舔了下唇瓣。
下一刹,沈晏的下巴抵在沈淵的肩上,長指輕輕拍著沈淵的後背,安撫著沈淵,看似澄淨無害的漂亮杏眸,看著師父死去之後,被法術保存的遺體,眼裏染上惡意的笑,唇角微微翹起弧度,想到:師父終於,被最愛的徒弟殺死了。
從小到大,他都特別討厭師父,師父偏心,師父對師兄特別好,從來不會把對師兄的好,分給他。
他明明在努力裝乖,乖到恰到好處,可是師父卻說他太虛偽。
虛偽?
嗬,師父不比他虛偽,那一年,他發現了師父的弱點和心思之後,開始籌謀計劃,他那個時候才知曉,師父的心裏也很肮髒,明明對師兄的心思,是那種禁忌之戀,還要說什麼,把師兄當徒弟。
沈淵並不知曉沈晏的想法,兩個時辰之後,沈淵剛想去告訴沈氏仙門的人,師父被他殺了的事,下一刻,沈晏拿起施法變出的一柄長劍,抵在白皙的脖子上。
沈淵看到沈晏又要自殺,愣了一下,直到沈晏說了很多話,話語裏全是,不想讓沈淵自首的言語,沈淵猶豫不決。
片刻,沈晏剛要自殺成功的時候,沈淵心底慌亂的出聲:“我不自首了,你別自殺。”
沈晏聽見沈淵剛剛的聲音,細白修長的手指,逐漸放開抵在脖子上的長劍。
沈淵抬起精致似玉,雪白無瑕的一雙手,緊緊抱住沈晏的身子,沈晏的唇瓣,微微挨近沈淵白皙的耳根,聲音似染哭腔的響起:“師兄,沒有你在,我真的活不下去。”
說著,沈晏微微側過頭,漂亮染淚的瞳,看著沈淵眼圈發紅的桃花眼,沈晏微微掀開唇瓣,聲音微微發顫的說著:“師兄,我們現在,必須一起想辦法,把師父的死,推給魔頭,等把師父的死,都推給魔頭之後,師兄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補償死去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