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林曉葉異常通透的目光,紀斯宸沒辦法撒謊,隻好點點頭。
“那我知道了,我沒有在做夢,我應該是失憶了吧?少了七年的記憶,還有我爸媽......”林曉葉開始哽咽道,“昨天半夜螢火蟲死了,我被黑暗嚇醒,偷了你的手機想給我爸媽打電話......”
紀斯宸驚恐地望著林曉葉,她已經泣不成聲了,勉強用唇語說完了最後幾個字:
“號碼不存在。”
之後,林曉葉大病了一場,初愈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周,期間她的記憶仍然沒有任何恢複的跡象。
這天,別墅又住進來了一對男女。
“你好,我叫李光年!”李光年好奇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曉葉,一再確認,“嫂子,你真不記得我了?”
林曉葉目光遲鈍地晃了晃,表示不記得。
“哎,那我隻好多陪陪你了。”李光年歎息道,又用眼神神神秘秘地指了指一旁的封雪,小聲向林曉葉介紹道,“嫂子,那是你弟妹。你不記得沒關係,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叫封雪。”
“李光年?你在給林曉葉胡說什麼呢?”正在跟紀斯宸說話的封雪冷冷丟來一記眼刀,“去把你爸媽讓我們帶過來的行李拿來,裏麵有好多東西是專門給林曉葉的。”
“哦。”李光年乖乖照做,路過封雪時,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什麼你爸媽,我爸媽不就是你爸媽嗎?”
“你再敢囉嗦一句?”
“我錯了,我錯了!”
紀斯宸失聲笑了起來:“你們倆該不會是被逼婚逼到這裏來多難的吧?”
封雪望著紀斯宸失笑的臉有些失神,這還是紀斯宸第一次在她麵前放聲大笑。
從她心甘地被紀斯宸利用,情願地為他做任何事的那一刻起,紀斯宸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她知道紀斯宸在謀劃著什麼,在他未完成重要的事情之前,他是不會讓自己擁有笑臉的,
她便時常有一個執念在心裏擰巴著。隻要她出色完成了紀斯宸交給她的任務,總有一天她會看見紀斯宸為她專門笑上一次。
此時此刻這份笑容多多少少有她的一份吧?隻不過,她卻陰差陽錯的成了紀斯宸弟弟的女朋友。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可遺憾的,反而覺得慶幸。
或許正是因為紀斯宸從頭至尾對她態度始終如一,所以她連什麼時候釋懷的都記不清楚了。迷迷糊糊中又毫不拖泥帶水,喜歡上李光年時,也是幹淨利落的。
紀斯宸注意到了封雪的目光,立刻收起嘴邊的弧度,恢複如常,望了眼病床上的林曉葉,他小聲道:“我們出去談談吧。”
海風還帶著殘雪未退的蕭瑟,別墅院裏的大榕樹上還掛著斑斑白白,陽光卻格外明亮,照得空氣中的顆粒顯露無疑。
樹下,紀斯宸,李光年,封雪圍著一張小圓木桌坐著,三人麵前的水杯裏花茶泛著縷縷清香。
拋開他們即將談論的話題,三人像是親昵的一家人正準備品茶談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