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
淩晨四點多,說去旅遊,結果成景延就真的替她收拾了簡單出行的衣物,提著行李箱摸黑就走。
離開臥室的時候,成景延看著暗藍色床單上那抹花朵,心中洋溢著幸福,抬手將床單扯下,順便帶出家門。
這東西,不能留。
淩晨四點,開著賓利飛馳在易城疾駛,汽車維修店的老板打著哈欠,穿著大棉襖摸黑替成景延檢查車況,確認性能正常後,五點鍾,直接從易城出發。
成蹊問他去哪,他說,阿爾山,那個最近很火的小地方。
她詫異地看著他,眨著眼問他是不是早就計劃好要把她拐到那個深山野嶺去?
他很是意外地起了幽默細胞,簡單地說了兩個字:不然?
卻令成蹊心中暖暖的。
他的計劃裏,一直都有她。
徹夜未眠,上了飛機之後,成蹊很快就睡著了,成景延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心中計算著這會兒他的車子應該在托運的路上了。
初冬微涼,成景延從隨身行李箱中取出一張毛毯替成蹊蓋上,將燈光調得柔和,牽著她的手,閉上了眼。
從易城出發,中途在外省轉機,兩人隨便在機場裏吃了點東西,時間尚早,成景延就陪著她在免稅區裏買了些化妝品等。
到了時間,兩人登機,直飛阿爾山。
路途跋涉,但成蹊臉上洋溢著的,是前所未有的期待,兩人心中是共同的雀躍,隻是成景延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淡定。
和成蹊的事是不受控的,但之後兩人的發展,他一定要掌控在手中,決不能讓成蹊受到半分輿論傷害。
快要抵達阿爾山的時候,飛機在天空中慢慢向下滑行,成景延睜開了眼,望著下麵的白雪皚皚,拍了拍成蹊的肩頭。
成蹊醒了過來,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隻見飛機下方的山嶺上,全是折射著白光的雪,以及在南方極其少見光禿禿的樹。
正如對於北方人來說很稀奇的雨,這茫茫大雪,令得成蹊這個南方人格外新鮮,她很少出遠門,一是成景延不放心,二是一個人也不願意走遠,這些年來也隻在南方玩,最遠就是在本省擦邊的省份。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冰天雪地。
望著窗外,她對這場旅行的興致提到了最大。
這一趟旅行,會是畢生難忘的吧……
飛機著陸,成景延拉著行李箱,帶著成蹊一路走出機場,托運的車輛已經停放在機場外,負責托運的司機正在車外吹著寒風等他們。
老板說,這個車輛的主人不喜歡別人在他車上呆太久,還是先下來微妙。
成蹊跟在成景延的身後,看著他和那位司機交談、詢問、付款,?雙手插在羽絨大衣口袋上,心想,別人常說一對戀人出門旅遊,總有一個是當白癡的。
她大概就是當白癡的那個吧,從出門到抵達阿爾山,她所有的步驟都是跟著成景延走,而他,早就替她鋪好了路。
一如小時候的細微不至。
拿到了車,兩人離開機場,沿著公路一直走,途中成蹊近距離地看見了皚皚大雪,看見了車窗外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看見了一顆顆隻剩下枝幹的大樹,站在雪山之中,看見遠處巍峨的大山,石頭與白雪形成了一副濃重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