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麵前的老嫗不對勁的張文心趕緊往旁邊一竄,又對著往自己之前那個位置撲過去的東西用力一腳,然後勾勾手指,讓小爪子放棄對老嫗眼皮的控製,回到自己的手臂上來。

然而即便是剛剛突然的活動,也無法阻止張文心詢問老嫗,“屍油是怎麼煉的?”

可老嫗的注意力不在張文心身上,她全身心關注著大牛哥,準備等待大牛哥不行的時候,自己用這些年的情分來綁住大牛哥,以此來爭取張文心和春花逃跑的機會。

老嫗口中的大牛哥看起來跟大牛哥這三個字隻有牛合得上,大牛哥頭上長著兩個牛角,鼻子上還有個大大的鼻環。

從地上爬起來的大牛哥還像隻牛一樣,往後踢著自己的後腳跟,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給張文心一個牛角衝擊。

什麼嗎?原來是個牛頭人,一口一個大牛哥的,還以為是什麼和魔鬼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生物來禍害這世界呢?張文心一下子變得懶散起來。

要知道就算是牛頭人惡魔,也在聖水和十字架的威力下變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著神父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現在的牛頭人,沒了惡魔,那豈不是手到擒來?隻是需要擔心下會不會有什麼大規模的無差別攻擊罷了。

牛頭人並不知道張文心心中對他的不屑,他隻知道張文心對他的小花妹妹不禮貌,他要給這個不禮貌的人類一點顏色瞧瞧。

鼻子大力喘著氣的牛頭人一邊大聲喊道:“你竟然讓小花哭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一邊咚咚咚地踩著地麵,朝張文心衝過來。

可惜牛角還沒挨上張文心的衣服,張文心就往旁邊一朵,沒來得及拐彎的牛頭人就被小爪子固定住了牛角,牛頭人的牛角卡在紙糊的門上,動彈不得。

張文心接著慣性讓牛頭人被卡在門上,不屑道:“說得到好聽,那小花小姐失蹤的時候,小花哭了那麼多次,你怎麼不去幫小花找小姐?”

“小花就是小花,哪來的小姐!”

“你叫小花嗎?”張文心暫時牛頭人,反而問起了僵在原地的老嫗。

老嫗在看了自己的大牛哥被簡簡單單製服住了,就對製服了大牛哥的張文心有問必答。

“是的,我就叫小花,小花就是我。”

“那你是不是有一個失蹤了的小姐?”張文心無奈地揉揉自己的額頭,看著牛頭人這麼不堪一擊,難道真的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小花負責放鬆那些頭顱主人的警惕性,牛頭人負責讓頭顱和主人分離?

總感覺太簡單了。

老嫗點點頭,但張文心是閉著眼睛,一副完全放鬆警惕的狀態,根本沒看到老嫗的動作。於是老嫗隻能出聲告知張文心自己的回答,“對的,我是有一個失蹤了的小姐。”

“聽到了嗎?小花的小姐失蹤了。”張文心重複了一遍關於小花有沒有小姐的事情,同時覺得鞋子不太合腳,於是腳尖敲擊地麵,打算靠這種方式來使鞋子合腳。

“就算有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小花她這麼多年肯定都放下了!”牛頭人不願相信張文心所說的,因為如果張文心說的是對的,那麼小花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很大可能是出於為了小姐的緣故。牛頭人不肯相信。

張文心本想繼續問小花有沒有放下,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隻能看到老嫗咬緊的嘴唇。

本來就沒有什麼牙齒了,現在就更像個癟嘴老太婆了。張文心處於尊老愛幼沒有逼問,反而是直接對牛頭人說:“你還在欺騙自己嗎?騙了這麼多年,不會真以為把自己騙過去就能讓謊言成為事實吧?”

牛頭人聽到張文心的話,馬上變得生氣起來,就連之前認為自己沒錯,被無辜和不解的固定在門框上都沒那麼生氣。

現在的牛頭人鼻子發出了堪比車子啟動時發動機發出的聲音,似乎是聲音給了它一些莫名其妙的自信,牛頭人一下子突破了小爪子的固定,直直地往張文心所在的方向衝來。

期間還特意怪了一小個彎,沒讓自己撞到小花。

恰巧的是,張文心忍受不了鞋子的不合腳了,直接蹲下來開始調整鞋子。

不過有件事情很奇怪,按理來說,鞋子是不會不合腳的,因為合不合腳都不會影響張文心要幹的事情,就像有沒有外套都無所謂一樣。

除非張文心是故意借助鞋子來做幌子,從而讓黃金蟒能在有些堅硬的地麵上打個洞,引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出來。

畢竟後院能埋下那麼多的頭顱,總不可能這裏就完好如初,沒有任何被挖掘過,能讓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躲藏的地方。

黃金蟒或許很適合來鬆土,隻是不知道適不適合給向日葵鬆土,萬一它想不開,學著最初讓它背上邪惡和誘惑之名的那條蛇,去誘惑其他人啃食向日葵旁邊蘋果樹上的蘋果怎麼辦?

雖然不至於會被趕出文晴基地,但說不定會被魔鬼誘導訂下不平等的契約,永遠當魔鬼的仆人。

想到這裏的張文心搖搖頭,隨手抓住了從地裏冒出來的東西。

那東西和牛頭人比起來,稍微有點點符合了張文心心中的幕後主使的感覺。

瘦弱,細小,隻會躲在後麵,等待成功之後才會從自己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溜出來,再過河拆橋地踹上那些互相搏鬥倒在地上的人一腳,仰天大笑,感歎自己就是這麼厲害的卑鄙小人。

對於這種卑鄙小人,張文心知道它們最怕什麼。於是張文心直接讓黃金蟒把那東西緊緊纏住,因為黃金蟒沒有毒液,所以隻能讓卑鄙小人達到物理性的窒息死亡。

“為什麼我點了全部的蠟燭,但你沒有很傷心?反而很平靜地又躺了回去?”張文心還拍黃金蟒不能使那東西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就一邊站起來,一邊用腳在那東西的身上碾了好幾下,同時還抽空把牛頭人的扭頭卡在難以抽出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