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麻子那公鴨似地嚎叫立馬消失,轉化成鴨子狂歌進行曲。
張浪家的盆一向很大,他坐在床上都能想象二十升的水從二樓泄落的瀑布是何等的晶瑩動人,外帶沐浴液味,肯定經久不散。
玉兒一邊觀看戰果,一邊大叫:“老孫子~~~你丫不要跑!”說罷把盆一丟,抄起放在床頭的小包,飛也似的跑下樓。
張浪麻利的搶占了剛才玉兒的戰鬥陣地:窗台!探頭一看,被淋成落湯雞的王大麻子兀自楞在那裏,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抬頭迷茫的看著他出身,搞不清狀況。
這個傻X!
張浪心中暗罵,這時已經聽到店門門閂被拉動的聲音。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張浪還是衝他無聲的高喊:“危險!跑!”
老騙子頓時來了精神:“你說什麼!”
氣的張浪索性不再理他,把兩隻眼珠的焦點散去,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等待玉兒的出現。
這麼看起來張浪心底雖然說大部分還是光明的,但還是有小小的陰暗一麵的……
老騙子可能被張浪詭異的眼神吸引住了,完全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衝出來的玉兒,直到高粱稈子戳到肋骨上才一聲慘叫,奪路而逃。留下一串水漬淋淋的腳印。
扔貨!
讓張浪不可思議的是,已經占到如此便宜的玉兒竟然還不依不饒,撒腳如飛的攆了下去,好似一個白色的精靈在綠蔭,陽光下奔跑,呃,外帶手持一根三米長的高粱杆~~~
老騙子一邊跑一邊回頭觀察敵情,還不忘哇哇大叫,驚擾的四鄰商鋪圍觀者眾多。
不得不承認老騙子逃跑工夫的高超,以他目下的水準,張浪估計,讓他和博爾特較量200米,博爾特贏得都不輕鬆。
張浪雖說有點難以理解玉兒為什麼非要這麼對待老騙子,總歸說他也是一把年紀了,但這並不妨礙張浪對玉兒的支持,所以他大喊了一聲:“上班要遲到了!你把方向跑反了!反了!”她一怒下要是跑出2公裏,還得打車去上班,多不劃算。
張浪的小心算盤打的很精明的。
玉兒顯然是聽見了張浪的叫喊,然後就做了個運動員的標準動作,雙腳由快跑轉為滑步,一手拎包,一手握住高粱稈子的中部,高舉並後揚。
轉瞬就完成了整套動作,刷,高粱稈子呼嘯而出,並高速飛行的時候還不忘搖頭擺尾,獵獵作響(有相關經驗者優先理解)。
“啊——”張浪目瞪口呆的看著高粱稈子飛出了三四十米,逼得老騙子手忙腳亂的躲閃。如此不合乎常理的鏡頭,讓張浪不由得對玉兒如此追殺老騙子的動機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到底是為什麼呢?
“嘭”高粱稈子沒有插到老騙子,貼著他的腰帶鑽到了綠化帶。
老騙子扭頭看了眼高粱杆,頭一低,腰一塌,一溜煙消失在遠處的立交橋下。
玉兒邊拍打著手邊悻悻的往回走,路過窗口的時候抬頭看了張浪一眼:“去把高粱稈子撿回來!一會努力幹活,表現好了晚上回來了犒勞你!”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遠,落日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短發,乳白汗衫,白裙,都蒙上了淡淡的金光。
張浪呆呆的看著她漸遠的背影,悶頭想:不看正臉,單看她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風姿搖曳的百合花,可為什麼一個人怎麼能給人這麼大的感覺誤差呢?!
她就一妖精!張浪心中已有了論斷,“一個凶惡、暴力與溫柔、善良相並存的妖精!”
凶惡、暴力大家都能看到,溫柔是屬於他們二人的項目,不便在這裏多說,可是憑她剛才飆射老騙子的行為,怎麼能稱的上善良?其實,張浪這也是認識她一年半來,第二次見到她如此的不依不饒,上一次是在張浪和她喝醉酒第一次發生那啥的時候-.-,往常她雖說麵目可憎了點,態度刁蠻了點,可對張浪還是好的,也不胡亂欺負人,隻是吃不的一點虧,不過話有說回來啦,也沒有上演全武行的危險,因為這一帶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武力值遠遠低於她,不值得勞動她大駕。一般小事很快就擺平了: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接受別的道歉,兼並受點精神損失費。不過,平常日裏她也沒少熱心於街道辦事處公共事業,和一幫老太太們處的火熱:討論誰家窗簾做的好看,批評誰家睡覺不關燈啥的。
看著藍天上白雲朵朵,張浪也特詩興大發:“真是難忘的一天!……,……”等了五分鍾,沒能想起下一句,詩興沒了。
張浪訕訕的關上窗戶,自言自語:“肯定是老騙子惹毛了她!自作孽啊!”言畢,看看表才七點,時間還早,先睡會兒,八點在出來營業。
可讓張浪沒想到的是,老騙子還有膽量回來!
事情有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