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大麻子(2 / 3)

老頭一激靈,回過神來,不滿的看著張浪:“這自尋死路的事,你說我還會自己去?”也許是覺得店裏不會有什麼危險出來了,他一說完就兩眼上翻,兀自在樹葉間尋找起知了來。

還沒等張浪再開口,梅子忽然放聲拍著桌子前仰後合的在那邊大笑連連。

連同老叫花子,四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臉上粉刷了半斤膏漿的女人在那裏發癔症。許久土番子小心翼翼的問:“梅姐,來客人了……”

梅姐驟然止住笑,回身朝自己那掛著分紅窗飾的美發廊張望,鬼影都沒發現個,立馬隨手就給了土番子個腦栗子:“有個你大頭鬼!媽的,打麻將輸錢,還被你癟孩子糊弄!晚飯你包了,不然我就找你女朋友去,告訴她我和你的純潔關係。”

確定這個女人沒有瘋的土番子連忙捂住頭:“別介啊……梅姐!我這不是看眼花了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梅姐也沒當真要怎麼樣他,又自己樂了起來。

“梅姐,你笑啥呢?”土番子趁她興致高昂,忙問。

“你……你看這個人。”梅姐一邊笑一邊指老頭子。

眾人立即上下審視老叫花子。

靠!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張浪剛才都注意他的後現代裝束了,渾然沒有看到這位紅衣老頭子身上的紅印子。由於他穿的是兩帶經典男士背心,前胸、兩臂毫不掩飾的露在外麵,上麵橫七豎八地刻著張浪家的蒼蠅拍的蹤跡,連脖子、左臉都沒有遺忘。最為可笑的是,幹癟的胸膛正中有個紅紅的圓圈,圓圈中央還有硬幣大小的紅腫。

張浪狠狠瞪了眼梅子,這小娘皮自從“繼承”了這美發廊掌門人的地位,就越發的不著調,這老人家都這副尊榮了,說不定剛才在店裏還遭受了什麼滿清酷刑,這時她還如此沒心沒肺的嘲笑人家,這要是讓他家玉兒知道了還不請她吃蛋塔?實是讓人不能容忍!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的想法,張浪和言悅色地對紅衣老頭子說:“你這是怎麼搞的嘛?說出來讓大家高興下……呃,是說出來大家給你拿個主意看看……”

老頭子完全沒有想張浪對他的態度為什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眨巴著小眼睛看了張浪一會,確信張浪在和他說話,頓時滿心的委屈仿佛才找到了宣泄口;“哎呀!你說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從天上到地下地上乃至江河湖海,見到的凶惡女人也不少,卻是沒有一個能像裏麵的這位大殺四方、所向無敵的……”

張浪先是樂了下心裏道“算你還有見識”,旋即繃住臉,把麻將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老頭!那是我女朋友!”

老叫花子完全不能適應張浪的情緒變化,張著嘴,矗在地上幹瞪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網狀印子還可以理解成蒼蠅拍,可這個圓圈還有中間的紅太陽是這麼回事?”梅子嬉皮笑臉的調侃他。

老頭子一副苦大仇神的嘴臉:“那不是那個皮揣子的功勞!”

哈哈!!麻將四友縱聲大笑,驚得樹上知了一起啞聲,四散飛逃,隻留下膽大的小心窺伺。

土番子一邊樂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說:“張哥家的皮揣子在這兩年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每天早上都聽到玉姐喊張哥操練它……”

眾人:“哈哈…………”

老頭子訕訕的站在那裏不說話。

土番子見沒了更多好戲,注意力又回到了牌桌,大叫著:“出牌!出牌!德胖子到你了。”

熱火朝天。

真不愧老而不死什麼什麼來著?這位後現代老頭歪歪斜斜的靠在張浪身後的樹上,似乎完全忘了上一刻的狼狽,一邊揉著紅印子一邊吱吱歪歪:“打八萬啊!哎,你個臭手,下一張就點炮……”

張浪是什麼人啊?在這紅旗南路上提起張浪來,那可是交口稱讚:“呸!皮實!”哪裏會被這點蒼蠅嗡嗡聲幹擾到。

斜眼給了他個信你才有鬼的衛生球:“四條!”

剛仍到牌市,梅子這小蹄子撫掌大笑:“和了!!!四圈終於開張了!媽的,生意不開張,麻將再不開張,晚上老娘就要喝涼水了。”說完還衝那幹癟老頭子拋了個媚眼。

原本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做一臉一臉得意之狀的老小子接了梅子的媚眼,頓時受寵若驚,所有的臉麵、矜持全部丟的一塌糊塗——如果他有的話——可是剛才梅子潑悍的姿態勾起了他對西遊記小店的傷心回憶,腳步動了兩動,終究沒敢湊過去乘熱打鐵。看起來張浪家“玉兒”讓老人家的心裏對女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罪孽啊!

“梅姐,你迷我眼睛了……”土番子這廝在梅姐興奮的張牙舞爪時候大煞風景,指了指隨著她大笑隨處飄飛的歐萊雅——反正她總是如此宣稱所用化妝品的。(ps打死張浪也不信,他家玉兒更不信。)

煙塵鬥亂。

笑到高潮生生被人掐斷的感覺,讓梅子額頭青筋冒起多高:“你個土鱉子!!!找死是不是?”張牙舞爪並作勢在人行道上四下裏尋手機。

土番子嚇得連聲求饒:“梅姐梅姐!和您開玩笑呢!我剛才看錯了呢,剛才是德胖子的頭皮屑刮到了我眼中……”

憑空遭受無妄之冤枉的德胖子臉上汗又多了幾道:“你丫看清楚了!我可是光頭!”說罷用左手用力把光頭拍的啪啪直響:“再說風也是從你個死癟子那裏吹向這邊。”剛搬來不久就已經習慣我們行事的德胖子毫不猶豫的落土番子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