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玩,如何?”
顧言溪平靜地站在了大圓桌旁邊,跟坐在那邊的人麵對麵。
周邊的人頓時來了興致要圍觀,卻被億博城的保鏢們過來勸離,這些人行動迅速,很快就將這一層場子上的人給請走了。
清場!
前一秒還熱鬧的大廳內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那兩個被慕時年摟在懷裏的女人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尤其是看到蘇安進來後,那表情,簡直就像是要將她們兩人給拖出去給剁了。
“爺,我……”
女人常年混跡在這個場子裏,是億博城的人,她們在這裏麵謀生,打雜的同時靠著一些金主的打賞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每天被人摸幾把摟摟抱抱都習慣了。
今晚上遇上的這位大爺出手闊綽,她們剛才不過是有幸在這一桌發個牌就賞了這麼多的小費,高興得一時之間都忘了形。
如今被眼前這一幕給震懾住,暗道這個進來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億博城裏的這些保鏢都聽她的?
這些還不算,蘇管事那眼神,簡直要殺人,嚇得她們趕緊脫離開對方的懷抱,白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退後站在了一邊,再也不敢搔首弄姿。
這也不怪這些人不認得,顧言溪從來沒有出現在億博城的公眾場合,她以前跟慕時年來的時候,慕時年都把她保護得嚴嚴實實。
而慕時年創建億博城多年大多數時間都是處於幕後,所以億博城主人的信息才被隱瞞了這麼多年不被人所知。
兩人都不經常來場子裏,下麵這些在億博城裏還沒能爬到一定位置的蝦兵蟹將自然都是不認得的。
他們隻認得他們的管事者,比如常年在場子裏露麵的蘇安。
懷裏沒有了美人,慕時年翹在桌子上的那條腿晃了晃,一雙手搭在椅背上,懶得像是渾身都抽了骨頭似的。
他打量著站在他對麵的女人。
第一眼。
嗯,漂亮!
不是那種刻意精致雕琢展現出來的漂亮,她甚至都沒有化妝吧,正因為沒有化妝,所以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可不得不說,她的五官真是精致。
若是再好好化個妝……
慕時年的目光大刺刺地在她的臉上流連忘返,心道,若是自己手裏有隻眉筆現在倒是可以免費替她描描眉畫畫唇。
第二眼!
慕時年描眉畫唇的興致一下子就沒了,腦子裏有些莫名其妙的空白。
嗯?有點熟悉!
他眼睛一眯,盯著緩緩入座的顧言溪,目光鎖定在她那張臉上,眯著。
這個女人……
顧言溪入座後吩咐人去熱一杯牛奶過來,說完她還朝對麵的人看了一眼,“你想喝什麼?”
慕時年眼皮這才掀開了,挑眉,“隨便!”
顧言溪輕聲吩咐了侍者,慕時年豎著耳朵聽,沒聽到,表情有些扭曲,心裏泛起一抹嘀咕。
他去聽她說什麼?神經病!
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場子都被清空了,周邊全是散開的億博城保鏢,蘇安就站在門口那邊。
喲,這個女人好大的架子啊!
他現在若是要走還來得及嗎?
慕時年翹著的二郎腿一收,把麵前的籌碼給踹開了,嘩啦啦一聲,堆積起來的籌碼都倒在了桌子上。
對麵的言溪靜靜地看著他,他就是他,他沒變,見到他的第一眼言溪就能肯定,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慕時年嫌少會穿黑色襯衣,除非在一些必要場合,比如葬禮之上,或是一些比較嚴肅的場合才會穿。
慕時年的頭發都是打理得整整齊齊的,他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發梢應該還染過顏色。
酒紅色?
舉手投足之間也沒那種沉穩氣勢,倒像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表現得一覽無餘。
還有,他看她的眼神,也很陌生!
饒是顧言溪經曆了一整天的心理調整,真正麵對麵,親自來體驗這種見麵而不相識的感受,心裏還是狠狠地難過了一把。
“言溪!”唐棠過來,看看慕時年,又看看顧言溪,忍不住低聲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言溪接過了侍者端過來的那杯熱牛奶,喝了幾口,甕聲甕氣,“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