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見狀,心知現如今這種情況最著急的人是言溪,她表麵上鎮定,可心裏一定難過死了,然而再難過再著急又能怎麼辦?

哭天搶地?

沒用的!

顧言溪比誰都明白,成年人應該有成年人的解決方式!

……

晚八點,荊城夜生活開始,然而從玉圭園為中心周邊輻射幾公裏之外的地方都被人找了一圈,最後搜索範圍擴大到了半個城。

照這架勢,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得把整個荊城的大街小巷都列為搜索目標了。

於湛一張臉緊繃得厲害,他們不敢派出太多的人敲鑼打鼓地尋找,這樣太冒險,萬一遇上了仇家,知道了慕時年還活著,暗地裏捅刀子怎麼辦?

派出的人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彙報情況,聽著耳麥裏那一聲聲“沒有消息,沒有行蹤”,於湛想死的心都有了。

千辛萬苦地找回來,居然會弄成這樣。

“於湛!”宋靖白撥通電話過來,一開口就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嗎?”

這特麼像什麼話?他們把人找回來容易嗎?早知道就該聽秦晉之的,昨晚上就該把人給直接放倒了。

宋靖白一回荊城補了個覺,覺得人生圓滿了,該找回來的人找到了,可一叫醒來卻被告知慕時年又不見蹤影了,差點從床上翻下來。

“宋少,當務之急是盡快將人找回來!”於湛也深知是自己的失職,等把人找回來了他會主動回去領罰。

宋靖白:“……”悶了幾秒鍾,“我派些人手來幫忙!”

於湛剛要道謝,就有電話撥進來了,他迅速地掛了宋靖白的電話,接通了蘇安撥過來的電話。

“如何?”

“人找到了!就在億博城!”

於湛:“……”

他們翻了大半個荊城,他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讓看場子的人給我把人看好了!”

“不需要,夫人親自去了!”

於湛:“……”

顧言溪親自去了?

……

眾人找人找得熱火朝天,億博城的地下賭城裏,有人卻坐在賭桌上豪擲千金。

這人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以手腕上的一隻表做押注,半個小時內麵前籌碼堆了一圈,除了他本人,桌上的其餘人都愁雲慘淡,有好幾個中途離桌,輸得腿軟被人扶著離開。

看客們唏噓不已,都在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豪客。

厲害啊,這人不管玩大小還是玩其他的都信手拈來,且百發百中,坐在那兒就沒挪開過,對周邊人打量的目光也是淡漠掃過,一副‘全天下唯我是個人其他都是豬頭嘍囉不值一看’的表情。

不過他對身邊殷勤發牌的女侍者們格外大方,在兩美女千恩萬謝中,他勾唇,“拿去買糖吃!”說著還伸手勾了一下對方的下巴,眼眸流轉時一掃冷漠陰霾,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

美女嬌羞一笑,“爺,您可真壞……”

嬌滴滴軟綿綿的嗓音成功取悅了他,他伸出手當著眾人的麵摟住了那美女的細腰,將麵前的牌注都推了出去,揚了揚嗓子,“再來個人陪爺玩玩?”

圍觀的人是看著他如何大殺四方贏了滿堂彩的,這人今天運道旺,賭桌上的輸贏靠的就是這東西,硬碰硬可不行。

他麵前的那些賭注都是贏來的,輸了也一點都不虧。

不少人都搖了搖頭,就看他押下的那些賭注,誰敢跟這樣的瘋子玩兒?

“沒人嗎?億博城這麼大的賭場,就沒個膽子大一點兒的?嘖嘖,真是掃興!”

他說著左右一手摟一個,笑道,“他們不賭也沒關係,不賭的話這些都留給你們買糖吃可好?”

“哇,謝謝爺……”

“臥槽……”

幾層人圍觀之下,唐棠是站在最外圍的,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氣得撩起袖子就要擠進去暴打賤男,手撕賤人。

身邊的言溪卻伸手拉了她一下,也沒說話,而是在保鏢的開道下緩步走了過去。

周邊圍著的人被保鏢們遣散開,顧言溪站在牌桌對麵,目光落在那人臉上,平靜地出聲。

“我陪你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