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的傷到底沒給白玉堂看見,用那壇陳了百年的女兒紅暫時混過去了,但是喝著酒的白玉堂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和嫦娥怎麼回事?”
楊戩很無奈,他與嫦娥根本沒事,所謂千年望月也不過是月圓人不圓的遺憾罷了,不過他要是就這麼說,白玉堂肯定以為又在糊弄他,於是他給兩人都倒上酒,“這事說來話長了。”白玉堂一把搶過楊戩手裏的酒杯,將茶壺推給他,“那就長話短說。”楊戩無奈隻好從幼時的故事講起……
白玉堂在真君神殿喝了一整天的酒,第二天才去太白金星處述職,太白金星知道他去了真君神殿,聽完白玉堂的回報就看著他笑的一臉八卦,“你什麼時候和二郎神那麼熟的,聽說你昨天把他衣服都扒光了?”原來不止太白八卦,真君神殿裏的也都是八卦精,白玉堂懶得理他,調頭就走,自然是又去了真君神殿。
但他到了正門卻給天兵攔住,問他是否有真君令牌,白玉堂挑眉,他倒是忘了,如今他的貓兒變成了司法天神,於是白玉堂繞到後院翻牆進去,反正他向來不愛走大門,不管是開封府還是你真君神殿。
他跳進院子正看見蒲瑤在指揮天兵整理池塘,天兵們看見他訓練有素的抄起各自兵器,蒲瑤在一邊猛揮手,“放下放下,這就是啟明星君。”
於是天兵們紛紛放下兵器,又繼續手上的工作,隻是那眼神怎麼那麼怪異?還有什麼叫“這就是”啟明星君,白玉堂敏感的猜到,這女人就是放出八卦消息的源頭。
“貓……展……楊戩呢?”
“我家主人下界轉世去了。”蒲瑤回答道。
“什麼!”白玉堂幾乎跳起來,他要下界昨天居然都不招呼一聲,這混蛋貓兒,“他轉去哪裏了?”
“應該是大宋天波府楊家吧。”蒲瑤記得是這個地址沒錯,白玉堂的鬱悶之氣難以紓解,於是他隻好洗劫了楊戩的酒窖。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眾仙常能看見啟明星君坐在南天門玉階上喝酒。如今該是長庚星君下界巡察,他就隻能留在天界,白玉堂看著楊戩轉世為楊家宗保,看他讀書習武,白玉堂想等他這一世結束,長庚也差不多歸位了,於是自己又要下界,白玉堂忽然生出了“花葉不相見”的參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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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保九歲那年開封府包拯包大人病逝,汴京的天似乎都塌了,不必皇上下詔,百姓自發素衣戴孝,還在開封府不遠處修了座祠堂,幾個月後楊宗保去看的時候供奉的人像已經初具其形,正中是黑臉的包拯,左手邊是先包大人兩年病逝的公孫先生公孫策,黑黑紅紅四大護衛分立兩側,如今他們也已然都辭官回鄉。在包拯右手邊卻還有一個身穿紅衣的武官,麵容俊美,看官服竟是禦前護衛,頂戴烏紗證明他官居正四品。楊宗保仰著頭看著這七座人像,心中竟一陣恍惚。
就在這天即將落成的祠堂支柱竟倒了一根,正砸在紅衣的侍衛人像上,砸了個麵目全非,工匠們隻好重做,但祠堂完工不到一個月竟又有梁柱塌下來,恰又砸在四品護衛人像上,百姓們便又請了工匠來補,可第二年夏天大雨,梁柱又塌,第三次砸了同一座人像,幾次三番,人們也懶得再補了,幹脆清理出去,於是祠堂裏的人像由七個變成六個。
宋熙寧六年,天波府楊家兒郎僅餘了楊宗保一人,不過也是這一年,楊宗保不負聖望率楊家軍小勝遼軍,宋遼暫時休戰,楊宗保終於回到了思念三年的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