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君和玉帝都有些意外,他們以為王母定是惱怒沉香恣意妄為的,甚至幸災樂禍都正常,卻不想她會為沉香開脫,藤青的臉色卻是由青轉黑了,“娘娘可知他傷的是誰?”
王母一愣,“是誰?”
蒲瑤接口道,“正是我等之主,展昭!”
老君和玉帝還沒反應過來展昭是誰,王母已經“噌”的站起來,尖叫道,“傳聞仲,即刻將劉沉香打入萬劫不複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老君手裏的茶險些驚的掉下來,王母變臉速度之快再次令所有人拜服。
玉帝一把拉住已經暴走了的王母,老君連忙給倒了杯茶,“有話好說,這展昭是誰?”
聽見玉帝問展昭,王母總算勉強冷靜下來,看了一眼瑤池後殿的大門,“是……”玉帝和老君同時望過去,瞬間臉色也黑了起來。
王母把先前的顧慮說了,蝶白、蝶小藍、藤青和蒲瑤四人沒見過楊戩如何待三聖母母子,自然希望將劉沉香碎屍萬段,但玉帝和老君卻是看在眼裏的,便與王母一同發起愁來,到最後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卻又著實惱怒劉沉香,便吩咐聞仲先餓著他,打打他的氣焰,他的案子且壓後幾天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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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這一次傷的不輕,足有半個月才能下床,大半年時間也才好了個七七八八,加上身上舊傷拖累,想好利索隻怕得要個三年五載。不過他卻哪裏有三年五載的清閑時光來養傷,襄陽王陰謀造反已漸漸浮上水麵,皇上派了顏查散去襄陽,名為巡察,實則就是去找謀反證據,原本是要展昭隨行的,但白玉堂卻主動請命去了,他的說辭是他與顏大哥既為結義兄弟,此事他該當盡一份心力,其實展昭明白,他是還在為自己的傷內疚。皇上也顧念展昭有傷在身,便準了白玉堂代去,同時給展昭派了別個簡單的差事。
巡察隊伍啟程那天,展昭怕白玉堂收不住心性,千叮嚀萬囑咐要小心謹慎,白玉堂滿口答應著便走了,聽白玉堂的口氣,展昭就越發的不放心,便也立即啟程,想著盡快交差隨後也趕去襄陽。那差事不難,隻是路稍遠了些,一來一回竟用去了六天,就在展昭即將返回開封那天,在城郊遇見一名雍容氣度的女人,展昭遠遠的便勒了馬,未見那女人抬腿邁步卻已瞬間來至展昭馬前,展昭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然換了一副神情,翻身下馬躬身一禮,“參見娘娘。”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還該自稱小神,索性略去不說。
王母看了他許久才說,“你果然已經記起來了。”
是,他被沉香劈傷的那晚其實他就都記起來了,隻是他真的舍不下那些人,刻意裝作不知。王母見他不語,便上前一步輕聲說,“二郎,回來吧,舅母不怪你。”
展昭渾身微不可見的一顫,抬頭去看王母,王母的神情竟是期待中還有些微的惴惴,令他忽然很自責,她高高在上數萬年,從來俯視三界眾生,這般低聲軟語,忐忑不安,隻因為她視我為子,我卻輕易的棄她而去,當真不孝。他撩起衣袍單膝跪地,“讓舅母如此擔心,是二郎不孝!”
但是他又怎麼忍心就此歸位,讓包大人讓公孫先生讓白兄讓整個開封府上下為他傷心,若真能放下,便也不必等到今日了。
這些日子以來,王母有空就看展昭的生活,自然明白他在猶豫什麼,所以這次是有備而來,她扶起展昭說道,“本宮早已尋得了你的下落,你知道為何現在才來找你?”
展昭靜等下文,王母繼續道,“這些日子來,地府呈上許多奏本,說有許多人的命數無故改變,本該死的人沒死,又有些凶惡之人提前伏法,連帶改變了許多命數,地府已然大亂,卻查不出是何人所為,因此請求天庭徹查。”說完王母便去看展昭。
果然展昭臉色一變,的確,他本該胎死腹中,生死薄上根本沒有“武進縣展昭”這一號人,因一己之私而亂凡人命數運勢,實在不該。
展昭緩緩閉了眼,緊握的拳慢慢放開,再美好再不舍,不該是我的,終究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