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亮起,秦輕予站在鏡子前,看到一張狼狽而又憔悴的麵容,下巴紅彤彤的,脖頸到鎖骨胸口,隨處可見都是啃咬的吻痕。
秦輕予手指輕顫的摸了摸脖子裏的吻痕,眼眶漸漸變得通紅,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壓迫著她繃緊的神經。
前方的路猶如現在的夜一般,漆黑看不清。
她的人生看不到一點希望。
她死死的咬緊下唇,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轉身走出去。
從衛生間出去,她沒有回床上,而是走出了臥室。
客廳裏的燈還在亮著,保姆正在拖地,小雲朵看到她出來,興奮的叫了一聲,惦著小腳步朝她跑了過來。
聽到動靜,保姆也抬頭看過來,看到她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即攢出一抹笑:“秦小姐,你起來了?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做點夜宵?”
小雲朵討好的用兩隻前爪扒著她的腿,想讓她摸一摸自己。
秦輕予冷淡的掃視了眼保姆,彎腰摸了摸小雲朵的頭,聲音沙啞的淡淡道:“不用了。”
她抱起小雲朵,猶如遊魂一般,慢慢朝廚房走去。
保姆訕訕的站在那,雙手局促的握緊拖把,心裏很不是滋味。
從來到這間公寓,秦輕予第一次對她這麼冷漠,保姆心裏明白,秦輕予一定是因為上午她沒有製止沈硯的事情在生氣。
可是她隻是一個保姆,又有什麼辦法?
她好不容易拿到這麼高的工資,萬一得罪了沈硯,她要再去那裏找這麼好的工作?
保姆輕歎了口氣,拿著拖把又繼續拖地。
這時,臥室的門再次開了。
沈硯穿著浴袍從裏麵走出來,頭發微亂,漆黑的雙眸裏已經沒了紅血絲,帶著睡意未滿的疲憊和陰鶩。
保姆立刻緊張的站直身子:“沈先生,您起來了。”
沈硯諱莫如深的掃了她一眼,問道:“她呢?”
保姆指了指亮著燈的廚房:“秦小姐去廚房了。”
話音落下,廚房裏傳來一聲狗的狂吠聲。
保姆還未反應過來,沈硯已經撞開她的身子快步跑進了廚房。
等她跟上去時,就看到秦輕予一手握著刀,麵無表情的不斷前後橫拉割手腕的樣子,血順著手腕流了一地,秦輕予卻像是沒有了痛覺一般,麻木沒有反應。
沈硯闊步上前拉開她受傷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厲聲道:“你就這麼想死?!”
正當他去奪她手中的刀時,秦輕予手腕一轉,麵無表情的麵容忽然變得猙獰起來,近乎瘋狂的握著刀插進他的胸膛裏。
沈硯沒有絲毫的防備,或者說,是他故意沒有躲避。
在她把刀插進他胸膛的那一刻,他完全能躲避開,但他絲毫沒有躲避,看著她把刀插進他的胸膛裏。
保姆嚇得尖叫出聲:“秦小姐!”
秦輕予抬頭仰望著與他對視,握著刀柄慢慢轉動,血肉攪動,沈硯悶哼一聲,咬緊牙關,沒有推開她反而抱緊了她。
保姆驚慌的跑過去,想要去掰開秦輕予的手,卻被沈硯厲聲嗬斥道:“打120!”
保姆六神無主的點頭,哆哆嗦嗦的轉身朝外麵跑:“對對對,先叫急救車,先叫急救車。”
秦輕予想要抽出刀,但身子被他死死的摟著,絲毫不能動彈,她激烈的掙紮:“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