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姐姐!你去哪裏了?要不是阿羽哥哥喊了一聲,我們都沒有發現!”
“你忽然就不見了!真是急死我、呃、他們了……”
此刻小石頭和若姒站在湖邊向她招手,而夜衣正負手站在他們身邊,月光照亮了他的白衣,也映出了他春風般的笑容。夜央轉頭看看白羽又看看夜衣,突然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她幻境中的溟。
“她沒事了,繼續上路吧。”白羽將她帶到眾人麵前,卻沒有再走到前麵。
“月色這麼好,不如我們休息下再走?”說著,若姒轉過頭拉住夜衣的袖子,撒嬌道:“衣哥哥,你說好不好?”
夜衣點點頭,眼睛卻沒有看若姒。隻見他徑直走向夜央,在她麵前站定道:“你受傷了?”
夜央這時才想起方才自己脖頸上的傷口,正準備用手去摸,卻被夜衣攔下。隻見他回身從隨身包袱中拿出了什麼,對她道:“我替你上藥。”
“等等!我來!”他身後之人一聽連忙插了上來,解釋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跟夜央都是姑娘家,方便!”
“若姒姐姐你也算姑娘家啊……”小石頭在她身旁嘟囔了一句,說完又補了一句:“你會給人上藥嗎?”
“我……我不會,但是你會啊!你是個小毛孩,無所謂授受不親啦,要不你來?”說著,她眼角又瞟到了一旁的白羽,停頓了下道:“要不他來也行!”
“算了,還是我來吧。可是為什麼阿羽哥哥可以夜衣哥哥就不行呢?”
“這種複雜的關係你這種小毛孩當然不懂啦。我看你還是專心上藥吧,可別讓你的阿央姐姐脖子上留下難看的疤痕以免以後嫁不出去喲!”說完若姒便將手中的藥塞給了小石頭,轉身便拉著夜衣去一旁賞月。
“哼,若姒姐姐最壞了!”小石頭說完便轉頭讓夜央蹲下,好替她上藥:“還是阿央姐姐好,從來都不嫌棄我年紀小!”
夜央笑著摸了摸小石頭的頭,看了看一旁站在那不說話的白羽,笑道:“你也跟他們去吧,我這裏有小石頭陪著便好。”
白羽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動的意思,她也隻好任他去了。
正上著藥,不知哪裏傳來了簫聲,有些悲涼卻並不落寞。夜央抬眼看去,發覺原來是夜衣。他正吹著一支雲簫,黑色的簫管上繞著金色的絛穗,與他的白衣相稱有些突兀,而一旁,若姒正衣玦紛飛,翩翩起舞,舞姿甚是優美動人。
兩人在湖畔的月光中如同神仙眷侶,看得夜央不禁發出了感歎:“他們真是相配。”
“若姒姐姐也就跳舞的時候像個姑娘家了,其他時候,嘖嘖,真不好說,”小石頭倒是一點不意外,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為她專心上藥:“不過阿央姐姐,你也不必感歎,你看阿羽哥哥不是在陪著你嘛。”
夜央用眼角瞥了眼白羽,卻見他也正盯著前方的若姒和夜衣,思考了一瞬,問道:“白羽,你喜歡的姑娘也是這般能歌善舞嗎?”
白羽聽到她的問話後竟有些出神,忽而又搖了搖頭,冷冷道:“心意重於情意。”說完,他便走出了夜央的視線。她雖看不見他,卻能聽到身後的破風聲。
“阿羽哥哥最近練劍好頻繁呢,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小石頭說著,拍了拍手高興道:“大功告成!好啦,阿央姐姐,那我去玩水啦!”話剛說完,這個小家夥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湖邊踩水去了。
夜央看著湖邊的三人,又看了看身側不遠處練劍的那人,不免有些失神。或許若姒說的沒錯,像她這樣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未免有些太過幸運,竟能得到這麼多人的陪伴保護。隻是有時她也會覺得這是否隻是一場夢,畢竟與這群在月色下如此耀眼的人相比,她的存在便如塵土般渺小。她至今也不明白,空無長物的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到了這裏。可若這是一場夢,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場美夢?又或許,為見眼前這韶華之景已耗盡她畢生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