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意識到肖女士的麵前是四四方方的麵皮子,上麵罩著塊濕布,而另一邊阿姨在搗的則是綠色和紅色混在一起的餡兒。
黎遙總算是明白過來:“媽,我們要包餛飩嗎?”
肖女士是南方人,逢年過節都要包餛飩,薺菜鮮肉餡兒則是黎遙最喜歡的一種。
不過,就算黎遙再喜歡吃媽媽包的餛飩,但是這時候有些憂愁地開口道:
“人家周知硯好不容易來我們家一趟,就吃餛飩,合適嗎?”
肖女士高深莫測地搖搖頭,轉頭就讓另一邊的阿姨把手邊的禮盒打開:
“看看這是什麼?”
黎遙探頭,那是一整盒的小鮑魚。
肖女士豪橫地揮了揮手:“全部都是標準的三頭鮑,前端日子你爸爸他朋友送過來的,正好沒來得及吃,全部剁碎做餛飩餡兒吧!”
黎遙被這陣勢搞得哭笑不得,那邊的門鈴聲已經響了。
小姑娘馬上躥高,立刻像個小兔子一樣往二樓跑:
“媽,媽,你去開門啊!我,我還沒換衣服呢!”
她急急忙忙地把家居服換下,邊穿外套邊往房外趕,出了門,就看到周知硯已經洗幹淨了手,開始聽肖女士的教導——
嚐試包餛飩。
黎遙:“……周知硯?”
少年聽得很認真,仿佛肖女士不是在教他怎麼把皮子一折一放,而是在押高考題,被黎遙一叫,這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朝著黎遙那邊看過來:
“遙遙。”
黎遙小跑著來到了兩人身邊,她洗幹淨了手,就發現周知硯在肖女士的教導下,包餛飩包得已經很有模樣了。
倒是黎遙,她之前一直看著肖女士包餛飩,純粹屬於眼睛學會了,手倒是沒學會。
她包得有些不成形狀,那邊的肖女士笑道:
“你這要是下鍋裏去,第一個露餡的就是你。”
說完,她又無奈地聳聳肩膀:“你看,人家知硯第一次來包餛飩,就包得比你像樣,遙遙,怎麼回事呀?”
黎遙理虧心虛,隻能支支吾吾道:“媽,我本來就不擅長這個嘛。”
周知硯在另一邊站著,他沒有換下二中的校服,黑色的板頭不顯得刻板,卻把少年的五官勾勒得精致又漂亮。
他看著母女兩人在那邊鬥嘴,手裏也沒有停下包餛飩的動作。
少年極為安靜,隻是在某時某刻輕輕地笑一笑。
……
到頭來,黎遙家那天吃的餛飩,大多竟然出自於周知硯之手。
黎遙把他送出家門的時候不免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啊,本來說是讓你來吃飯的,最後倒是讓你包了一下午的餛飩。”
天色已經漸暗,黎遙把周知硯的行李箱給了他。
她之前從飯桌上的閑聊才知道,對方這是直接受理好了行李箱就過來了她家。
少年的行李箱隻有十六寸大小,黎遙拎了一下,從重量來看,估計甚至沒裝滿一半。
她看向周知硯,試探般地問道:
“真的不用我家司機送你嗎?”
少年接過她手上的行李箱,道了謝之後才笑著搖搖頭。
他側頭看向了黎家的房子,那邊的燈光通明,黎遙的母親肖女士正在和阿姨說著什麼話,她看上去像是一直很開心。
這時候似乎是黎遙在外麵久了,肖女士還探出了窗戶,撐著腦袋,也不催兩人,隻是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周知硯像是被這樣的笑意打動,他勾了勾唇角,眼睛之中,有著光亮所帶來的倒影,看上去溫柔得如水中的月亮。
黎遙聽到他說道:
“你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其實覺得年少時期實在太心動了嗚嗚嗚
大家都是暗戳戳的喜歡,黎遙是小厚臉皮的明戀(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