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牌原本是混沌青蓮的花瓣所化,有吸收天地精華之能。在它的作用下,胸膛裏的那股怨氣不但沒有散去,反而牢牢的附著在殘骸之上。日久天長,殘骸相繼又長出了頭、四肢,變成了一個俊美的年輕男修,假仙修為。
隻可惜,三道元神飛升的時候,瓜分了胸膛裏的識海。是以,這個由殘骸化成的男子就算是修成了假仙,胸腔裏仍然是空空如也。
有一天,男修在海邊碰到了一個自稱是姓風的女修。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的修士。他很快就喜歡上了風姓女修。而風姓女修驚豔於他那英俊的顏容,對他也是一見傾心。
就這樣,兩人雙雙墜入了情網。
男修不記得自己的過往,也不知自己甚姓名誰。以前,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他也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但是,他不想讓戀人因此而小看自己,於是,臨時給自己的編了一段身世,並且以身上的長袍為名,以青衫自稱。
兩人過了一段蜜裏調油的甜蜜時光。直至有一天,風姓女修憂心忡忡的說,她必須先離開一段時間。
青衫當然是極力挽留。
風姓女修說,她的師尊好玉。師尊壽辰將至,她聽聞雲海之中有靈脈,出產美玉,所以才向師尊告假,過來這邊尋寶的。現在,歸期將至,她卻一無所獲。更要命的是,如果讓師尊知道她沉淪於男女之情,一次也沒下過雲海,又會罪加一等了。
不過,風姓女修說,在這裏碰到了青衫,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所以,此番回去複命,就算師父一怒之下,打殺了她,她也不悔。
青衫知道後,就把自己一直貼身佩戴的鳳玉牌贈給她。
風姓女修堅拒不掉,隻好含淚收下。離別之際,她再三許諾,等師尊生辰過後,定會回來與之團聚。
青衫數著日子在雲海之邊,眺首以盼。
風姓女修自此再無音訊。
而青衫盼啊盼啊,險些化成了海邊的一尊人形石……
數百萬年前的某一天,年僅十歲的花七夜和往常一樣,跑到渡頭上的偏僻處,一邊往雲海裏扔小石子,一邊大聲咒罵:“死女人,死女人,死女人……”
“誰在亂扔石子?”這時,雲海裏冒出一個劍眉虎目的年輕男修。人倒是長得挺精神的,就是穿著一身辨別不出底色的破爛,太寒磣了。
花七夜嚇得小臉煞白,但是袖子裏,兩隻手悄然一轉,手心各扣上了一枚上品冰劍符,壯著膽子大聲質問道:“你,你是誰?”
上品冰劍符,屬高級攻擊型符篆,引爆時,瞬那間可以散射出萬餘柄兩尺來長的冰劍,可以秒殺假仙以下的修士。
花七夜的生父是靈界裏有名的製符高手。這兩枚上品冰劍符就是當年花父送給花母的訂情之物。
雖說在靈界,孩子們都很少和生父往來。但是,有一位高級製符師生父,不能不說是件幸事。
隻可惜,花七夜父母緣淺。在他出生前,生父便意外而亡;五歲那年,母親外出執行家族任務,在歸途中被仇家伏擊,身負重傷。回到族裏,不出三日便殞落了。
那時的靈界,所有人都是聚族而居。一切財產皆歸族中公有。無論男女修士都沒有自己的私產。
這兩枚上品冰劍符就是花母在殞落之前悄悄留給小七夜的,可是說,是小家夥唯二的保命符。
如果沒有這兩道符,花七夜也不敢自個兒偷跑出族裏,獨自呆在鮮有人跡的海邊僻靜處。
而年輕男修象是被他問住了,側頭定定的盯著他。
“喂——”該不會是個傻子吧?花七夜有膽子漸肥,狠狠的擲出手裏的那兩枚上品冰劍符,“傻子,吃打!”
“砰!砰!”
上品冰劍符,破!迸發出兩道炫目的銀弧。
嗖嗖嗖……
數以萬計的冰劍,閃著寒光,密密麻麻的破空襲向年輕男修。
花七夜扔出符篆後,也不戀戰,提氣運神,掉頭就往回跑。
哪知,麵對淩厲的冰劍雨,年輕男修不躲也不閃,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抬起右手,虛空抓了一把:“收!”
所有的冰劍便立馬不見了。
然後,年輕男修身形一晃,拉出一串殘影,搶身上前,象拎雞崽一樣的拎起小七夜,冷冷的說道:“本座不叫傻子,本座叫情殤!”
他就是當年的青衫。自從意識到自己被風氏女修所騙之後,他就把名字改成了情殤。
為洗當年之辱,這些年來,他便一直貓在雲海之底苦修,再也沒有上過岸。
聽到花七夜一口一個“死女人”的咒罵著,年紀小小,卻似乎比他還要痛恨女人,情殤一時好奇,就從海底鑽了出來。
在修真的世界裏,強者為尊。就這樣,花七夜被這個強大的陌生人一抬鎮得服服帖帖滴。
在花七夜的軟磨硬泡下,兩年後,情殤終於答應收之為徒,條件是,花七夜一定要助他扳倒神界的第一修真世家風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