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眸光微動，“今天在街上有人向我打聽他，我許久沒回過老家，對這裏的人都不太熟悉，想著問一問你，以後再有人問起，我好回答。”
蕭清君促狹一笑，“我不信你會管這種閑事。”
蕭南風半垂下眼皮，沒有再應聲。
蕭清君道，“大哥跟我說侄媳婦的畫像臨摹應東的，我這會兒看著也像，字跡都差不多，隻是她一個丫頭，寫字缺少剛勁，這一筆劃歪的，手抖了吧？”瞥到傲雪紅梅簽名的最後一個字，他摸著下巴分析。
蕭南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找了借口離開，回到房間應綰綰已經睡著了。
這兩晚上她的睡眠都很不錯，早早入睡。
見自己躺的位置沒了枕頭，上前一步，掀開被子，在她腿下壓著，伸手扯出來，放回原處，惹得她翹起腿找。
她的動作，令他眼睫輕輕一彎，坐床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起身出門洗漱。
時間接近淩晨。
劈裏啪啦的爆竹聲一陣接著一陣，應綰綰被吵醒，胸口後背因為火炕溫度稍高，沁出了一層細汗。
察覺到自己像八爪魚一樣窩在蕭南風的懷裏，暗咒了一聲，身子悄悄往後退。瞅了眼窗外，借著玻璃窗戶折射進來的月光，掀開被子下炕倒水喝。
放下搪瓷茶杯，重新爬回火炕裏側，小手托著腮望懸在半空的月亮，除夕夜，她好想家啊。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不知道在做什麼。
沒有她的年夜飯，他們應該也吃不下吧。
蕭南風側目看她，總算弄明白了她眉宇間偶爾露出的憂愁是從哪裏來的。
“綰綰，還不睡？”聲音透著剛睡醒才有的沙啞。
聽到動靜，她回眸看了他一眼，下巴搭在膝蓋上，頭低著，麵朝下，“這會兒睡不著了。”
他坐起來從床尾拿了件外套披到她身上，“窗戶透風，小心著涼。”
應綰綰嗯了一聲，屋子裏靜悄悄的，她指尖觸碰身下的被單，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
男人悅耳清冷的語調回響在室內，拂進耳蝸，“你過年還回榮省的娘家嗎？”
應綰綰抬眼正視他，想了想，“是要回去一趟，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六十阿婆和花季少女長的一樣，就是說的我和前綰綰。我得去她老家看看她長的像誰，世界上兩哥不同年齡的人長的一樣，我覺得不尋常。”
蕭南風就著昏暗的光線看了看她，“你和你父母不像，差的很遠。”
應綰綰黑眼珠轉了轉，“那我必須得回去了，如果有機會，得試探試探我是不是親生的。年初二走嗎？”
蕭南風目光凝在她臉上，“對，早點睡，嗯？”拿掉她身上的棉衣，攔著她肩膀往下躺。
應綰綰垂眸看了眼肩膀上的大手，“我比你小幾十歲，你摟著我心理沒負擔嗎？你不覺得自己是在老牛吃嫩草？”
蕭南風：“.......”
胳膊僵硬了一下，良久，語氣莫測，“誰知道你是不是糊弄人的？”
應綰綰：“……”
順著他的力道躺下，“你半信半疑也正常，其實就連我自己有時候也不信。”
外麵的爆竹聲此消彼長，應綰綰難以入睡，一直輾轉反側，忍不住打破室內的寂靜，“蕭南風，你睡了嗎？我這都跟你交待了，你不給我普及一下你和你媳婦認識的經過以及她家中的情況？回頭我去了娘家，連自己父母都認不出，萬一被人發現我怎麼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