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順著童歡的視線看過去，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
真冤家路窄。
工作室主客廳裏，顧染正坐在沙發上幫徐燁看衣服，兩個女人氣氛特別融洽，好一對模範婆媳。
Kiki一看雙方刷一下變化的臉色就知道沒好事，內心罵了一萬句娘，趕緊拉著童歡進旁邊的工作室。
“走走，我辦公室有兩件定製，剛好你們倆一人一件。”
“我要她手上那件。”童歡定住腳步，手指著顧染。
氣氛一度跌到了底。
顧染對上次的事也是耿耿於懷，偏偏看到旁邊宋檸在，不敢太放肆，可是被童歡這麼指著，她臉上也沒光，更何況徐燁還在旁邊站著。
“童小姐，先來後到不懂嗎？”
“我從不跟你這種下等人講廢話。”童歡嗤笑一聲，轉頭拉住Kiki，“姐，這件禮服我要了，十倍價格。”
“二十倍！”顧染沉下臉叫價。
“二十倍？”童歡笑了，不屑地看著她，“你說這種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打電話請示一下自己的金主，什麼時候你也把自己當成是我們這樣花自己家錢的人了。”
顧染咬牙，拿著禮服的手都僵硬了，一時間沒話說，因為她花的確實不是自己的錢。
“染染是我的兒媳婦，她花的我買單。”徐燁丟開了衣服，冷著臉看童歡，“童小姐，我花我兒子的錢合法吧？”
被徐燁維護，顧染的臉色登時轉晴，略微委屈地看了看婆婆，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童歡看到徐燁就無法冷靜，恨不得將她渾身上下的肉都剮下來，要不是宋檸拉著，她真的就要忍不住用方漠北的親爹來羞辱徐燁了。
“阿姨說的好像自己沒花過金主的錢一樣，這兒誰不知道您和顧小姐是一樣的人。”宋檸哼笑兩聲，隨手將童歡拉過來，“Kiki姐，我們去你辦公室吧。”
Kiki如臨大赦，趕緊領著他們去了辦公室，要不然自己這工作室估計也不用在帝都開了。
關上辦公室門，她趕緊把晚禮服抱出來，一邊整理一邊說。
“你們是不知道那兩位有多能折騰，要不是得罪不起方漠北，我早就把她們轟出去了。”
宋檸扯了扯唇角，接過晚禮服在童歡身上比劃，“這件適合你，我們進去試試？”
童歡生硬地點頭，拿著禮服進了更衣室。
宋檸拿著另一件進了旁邊的更衣室，拉上簾子，總算可以鬆快一點。
她這件禮服是人魚擺，背後露了好大一片，全身是淡紫色的漸變效果，優雅又性感。
差不多穿好，宋檸對著鏡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抬起頭……
啊——
鏡子裏忽然出現一雙眼睛，宋檸嚇得大聲尖叫！
外麵聽到動靜，先是Kiki拉開了簾子，看清裏麵的情況，登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的天，徐小姐你來這兒做什麼？”
宋檸被嚇得不清，趕緊提著裙擺往外走，腦海裏一直回想著剛才徐燁那雙突然冒出來的眼睛。
“就是她！她就是鬼！”徐燁忽然發瘋，瞪大了雙眼看著宋檸。
隔壁的人全都聞聲趕到，Kiki的辦公室裏頓時成了一鍋亂粥，童歡以為宋檸被欺負，上去就對著徐燁一耳光。
“我身邊人你一個都不放過，還想進去害檸子是不是？！！”
宋檸定了定神，趕緊上去拉住童歡，“歡，算了算了，我沒受傷。”
那邊顧染拉著徐燁，卻控製不住她說話話。
“她是鬼，真的是鬼！她背後有我做的記號，她沒死！鬼沒死！”
宋檸聽得頭皮發麻，心情也全都爛了，趕緊把身上的禮服往下脫。
“我的天，怎麼會有這種事！”Kiki在旁邊抓狂，恨不得在門口張貼告示，以後都不做徐燁和顧染的生意了。
童歡雖然生氣，可是還是聽清了徐燁說的話，下意識地去看宋檸的後背。
“檸子，你後背哪來這麼深一道疤？”
宋檸愣了一下，道：“不記得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後背就有，我媽說估計是我在外麵玩兒受了傷。”
童歡皺著眉，伸手去撩開宋檸的頭發。
那道疤橫在肩膀下麵，有半根手指長，但特別深。
“我怎麼不記得你受過這麼重的傷？”
宋檸聳聳肩，“你也不是二十四小時跟著我啊？”
童歡想說之前咱倆就是這樣的，可是想想不也有小乞丐那種例外嘛，說不定宋檸就是那會兒受的傷。
她聯想到徐燁，仍然火大，“瘋女人，幾次三番說你是鬼，我看她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