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烏煙瘴氣的，宋檸和童歡嫌棄地在外麵等了等，等裏麵都收拾幹淨了，葉四才出來接兩位姑奶奶。
“你們不是來找我喝酒的吧？”
“我爸和徐燁的事兒你是不是都查清楚了？”童歡直接問。
葉四皺了皺眉，隨手把手裏的煙頭扔了，表情複雜，“叔叔都去了，你這當閨女的何必揪著不放呢。”
他這麼說，童歡和宋檸心裏就明白了，童歡的心都涼了，一屁股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他確實出軌了，對吧？”她就是隨便問問，心裏早就清清楚楚了。
葉四砸了咂嘴，轉身去床頭櫃裏搞出來一份文件，隨便翻了翻，放在了童歡麵前。
“丫頭，你腦子挺聰明一人，幹啥非要盯著這件事兒呢。”
童歡吸了口氣，眼圈都紅了，還是伸手去拆文件。
“我媽沒出事兒之前，整天不睡覺，就那麼熬著，說胡話也都是和出軌脫不了關係。”童歡舒了口氣，神色沉了沉，“不弄清楚，我也睡不著覺。”
葉四擺了擺手，“得，你看著吧，有啥用得著我和檸子的盡管開口，哥們兒都在呢。”
宋檸點了點頭，伸手搭在了童歡肩膀上。
童歡勉強地扯了扯唇角，一目十行地看著文件，臉色越來越難看。
“方漠北他爸爸是意外死亡……”
“水銀注射死的。”葉四補了一句，輕聲道：“他媽是護士，幹這種事兒太簡單了。”
童歡抬頭，定了定神，“我爸替她搞定的法醫？”
葉四點了點頭，不作評價。
宋檸起了身，不去看童歡的神色，默默地去葉四的書架上找其他東西。
“那法醫現在還能找到嗎？”童歡忽然問。
宋檸捕捉到她情緒的變化，忽然轉身，“歡歡，你想做什麼？”
“替方漠北他爸找公道啊。”童歡冷笑一聲，“他媽害死了他爸，他反而轉頭來逼死我爸爸，這個瘋子！”
宋檸還是持保留態度，淡淡地道：“以方漠北的性格，如果真的是他害死了叔叔，其實沒必要否認。”
“這倒是！”葉四晃了晃手裏的杯子，道：“這哥們兒做事利落，也敢做敢當。”
他轉頭看向童歡，“你別想了，那法醫連我都找不到，當年的事先是你爸處理的，後來又被方漠北清洗了一番，什麼蛛絲馬跡都沒了，根本找不到機會翻案。”
“那他爸的骨灰總在吧？”宋檸下意識地問。
她剛問出口就後悔了，瞥了一眼旁邊的童歡，趕緊閉了嘴。
“沒錯，骨灰……”
童歡蹭的一下站起身，眼神沉下去，“骨灰一定在，裏麵也肯定還能監測到水銀的成分，徐燁這個殺人凶手跑不掉！”
宋檸捂了捂額頭，“歡歡……”
童歡轉頭看著她，語氣沉著，“檸子，我知道你要勸我，可是這整件事你看不出誰是罪魁禍首嗎？”
是那個活得好好的徐燁。
所有人都死了，偏偏源頭沒有問題，確實是沒天理。
葉四起了身，提醒童歡，“丫頭，我提醒你一句，方漠北極度重視他這個親媽，你要是真的動了他親媽，隻怕就得和他做一輩子死敵了。”
“誰在乎？！”童歡表情有點扭曲。
葉四作出投降姿勢，又重新縮回沙發裏，給了宋檸一個求助眼神。
“想要搞徐燁就得要有原告，你和這件事關係本來就扯不清，不如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宋檸按住童歡的肩膀。
童歡點了點頭，重新坐下來，“沒錯，要準備好一切，不能給方漠北任何救他媽的機會！”
她正處於瘋狂的仇恨當中，宋檸和葉四相視一眼，全都閉嘴。
等童歡稍微冷靜，她又要求葉四去查方家其他人的的資料，滿心都是要怎麼告倒徐燁。
宋檸默默坐在旁邊，一直等她累了，倆人才從十三路離開。
“後天要參加晚宴，去挑兩件晚禮服吧。”宋檸想讓童歡放鬆放鬆心情。
童歡懨懨的，點了點頭，“好。”
宋檸拐彎去了他們常去的工作室，室長叫Kiki，是個妖妖嬈嬈的大姐姐，脾氣火爆，特別撩人。
每次過去都是熱熱鬧鬧的，這回還沒進門都能感受到安靜和壓抑。
宋檸剛推開門，就被一股煙味嗆到了。
一抬頭，剛好看到kiki冷著個臉站在門口抽煙。
“是你們啊。”
Kiki掐掉煙頭，拉著他們倆往旁邊走，“工作室來了倆傻逼，還不能退掉，都快氣死老娘了。”
她一手拉宋檸，一手拉童歡，卻發現沒能拉動童歡。
“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