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起身走到化妝區準備化妝走秀。
花少英還怔怔地坐在那裏。或許,她內心起了感觸,或許,隻是或許而已。
本來七點半開始的時裝秀,拖到八點才開始。兩個多嘴的主持人在台上大呼小叫。然後請某某講話,接著又采訪某某。最後是一個穿著挺高貴,也挺有風韻的四十來歲的婦人講話。原來是花少英口中的嬸嬸,也就是代理品牌的老總姓向,大家都叫向總。
最後是模特們的展示。首先是女模特一個個上場,然後男模走了一圈。最後是一男一女一對對上。我和一女模同上場時,那女模忽然腳一葳,鞋的高跟斷了。她是藝術生,也是第一次走秀。我看她有點驚慌失措,而台下傳來笑場。我拉著她,眼睛掃了台下一眼,然後半蹲下身子,把她手放在我肩上搭著,托起她斷了跟的鞋幫她脫了,接著又脫掉她另一隻鞋。我起身一隻手拉著她,另一隻手提著她的鞋,像走在沙灘上一樣,優閑地走了一圈。當我們鎮定地回到後台擺了個戀人姿勢時。台下那向總最先為我們鼓掌,在她的帶動下,台下掌聲如潮。回到幕後,那女模給了我一個大方的擁抱,說:“謝謝你,要不我糗大了。”
我說:“我們是搭擋,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九點半結束後,正在幕後換衣服。領隊找我說,有人想請我單獨吃飯。我說要趕回家沒時間。領隊說,恐怕這次不好拒絕,因為請你吃飯的就是這次跟公司簽約的老板。
我問:“是不是今天這個向總?”
領隊點頭說:“是,她跟我們公司高層關係密切,你要是不答應,她會找上麵要人。別讓兄弟為難,吃個飯而已,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說:“也不是為難你,我真不喜歡這種應酬。這次是看在領隊的情份上我才接受的,要不然沒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領隊開車送我到北京飯店,告訴我在三樓一間叫“思悠悠”的雅座。我一聽這名字就覺得別扭。一上三樓便有美麗熱情的谘客盛情地接待。我問她“思悠悠”的雅座怎麼走?她便領我到這間雅座門外,向她道過謝然後敲了敲門。隻聽裏麵傳來一句英文“COMEIN”。我推門而入,那位叫向總的優雅的女人手裏拿著張照片坐在半月形沙發裏。她看我進來,起身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說:“請坐。”
我在她對麵坐定,然後清了清嗓子問她:“冒昧地問一句,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麵,為什麼請我吃飯?”
那叫向總的女人拿著照片和我對視了一陣,好一會才開口說:“你像我一位死去的戰友,說明白些,也就是我的初戀情人。他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人,而你,是第二個。”
我沒想到她這麼直接,竟不知如何接她的話。
她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皮膚白皙水嫩,額頭沒有一點皺紋,妝化得不濃不淡恰到好處。任誰也想不到她實際上已四十好幾了。有錢人就是會生活會保養。
一會,服務員送來了酒水和幾盤精致的菜肴。
服務員給我們擺上杯子並倒滿酒水,說了句慢用,然後退了出去。
那個叫向總的女人端起酒杯說:“為我們第一次見麵幹杯。”
我沒有拒絕,反正已經來了。
喝完她夾菜給我,她自己卻不吃,隻是看著我。好像我是她的一件藝術品。
等我吃了幾口,又敬我酒。連幹三杯之後,她臉色紅潤起來。
我忍不住問她,“你那位死去的戰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叫向總的女人微笑著看著我,說:“那是越戰,他在前線打仗殺敵,我在後方搶救傷員。他背回來的傷員是最多的。一有空他就會在山上采些野花來送給他受傷的戰友。從他戰友口中我知道了他的故事。他是個不怕死的人,那時我希望他受點傷,好讓我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