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理坐的士來到城南,望著前麵墓園黑漆漆的一片,不由毛骨悚然。
剛在家,習慣睡前查看一下郵箱的他打開電腦,除開工作來往,還有一封從未見過的加密郵件。按照約定的破譯,內容隻有幾個字:坐的士城南墓園,別帶手機,我等你,S。S代表的是司夜傾,他從來沒搞過這種神秘兮兮的事,秦助理意識到有事,警覺的出門,趁夜趕來。
越往裏走,越感覺森冷可怖。
烏鴉粗聒的叫聲越顯悲涼,秦助理走到最裏麵的角落時,隻見司夜傾獨自坐在一坐墳旁。
奇怪的是,墓碑是空的。
“司少。”
司夜傾呆呆望著那鼓起的墳包,老半天才回神,胡子拉碴的憔悴模樣,和從前的精致高冷截然不同。
“你來了。”
“這是……”秦助理記得,司夜傾母親的墳不在這裏。
骨節分明的大手溫柔摩挲上墓碑,神色蕭落的男人充滿憐愛的開口:
“衣冠塚。”
秦助理愣住:“是……陶……太太?“
司夜傾沒有回答,一遍又一遍撫摸冰冷的墓碑,秦助理不敢多問,隻注意到他胸前有個什麼墜子閃閃銀光,仔細一看,是個類似懷表的橢圓形掛件。懸掛溫情的眉眼逐漸變得堅硬,司夜傾摩挲上掛件,嗒一聲彈開,細細瞧著裏麵。借著昏暗路燈,秦助理瞧見裏麵是一張陶然的照片,不過看起來比現在年輕,唇紅齒白,笑意飛揚。
“我要Jason從業來所有的詳細資料。”他冷峻吩咐。
“是。”反正自從陶然死後,司夜傾越來越古怪,三更半夜讓自己去查Jason,簡直詭異得出天際。
“一絲也不要漏。另外,深挖許小雅和譚婉心兩人的一切,重新調查我母親的死因。”
秦助理再度怔住,小心翼翼開口:
“司少……在懷疑什麼?”
司夜傾知道秦助理信得過,望著手心裏的照片縹緲一笑:
“懷疑有人殺人於無形。去辦吧,絕對保密,再去弄兩部手機,秘密帶去警局讓方局長裝個反監聽裝置,你一部,我一部。”
“明白。那……您和譚小姐的婚禮,還繼續準備麼?”
“若不繼續,不是顯得太沒誠意麼?”
隱隱嗅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嗜血氣息,秦助理領命離去。
墓園裏又隻剩下司夜傾一人,他蹲下去,將照片掛件放在墓碑上頭,伸手抱住墓碑,如同抱住最心愛的人。
***
淺水灣。
譚婉心住院,別墅那股甜膩玫瑰味淡了幾分,司夜傾搖搖晃晃走進去,醉醺醺的咕噥:
“醒酒湯。”
“先生回來了?”
徐媽邊扣外套邊走出來,見挺拔身影軟下去,連忙上前扶住,酒味刺鼻,衝得她打了個噴嚏。
“先生,您這是喝了多少啊?這一個多月您天天喝得爛醉,要是太太還在……”
司夜傾往沙發裏一倒,“太太”兩個字,讓醉醺醺的他依然感覺到鈍痛。自從陶然離世,司夜傾反而天天回來,徐媽看不懂他心思,也不敢再議論,歎息著走向廚房。很快,醒酒湯做好,徐媽端出來,喂了一口去司夜傾口裏。噗……陌生的味道讓司夜傾覺得胃部不適,噗一口噴向地毯,徐媽趕緊抽紙巾替他擦嘴角:
“很難喝嗎,先生?對不起,我不會做太太熬的那種。”
肺裏積壓的酒氣衝出去,司夜傾醒了兩分,聞言攥住徐媽的手腕,黑眸凝滯。
“你說什麼?”
手腕被緊得隱隱作痛,徐媽忙解釋:
“以前送去公司給先生喝的醒酒湯,都是太太親手熬的。她說,您就算不回家,仍然也是她的丈夫,她應該做這些。”
水晶燈璀璨,照亮司夜傾僵硬如石的臉。
他分明記得清楚,以前每次辦公室的醒酒湯,秘書Miya都說是她從家帶來的。
“太太怕您不肯喝,於是就拜托一個什麼米婭小姐,她央求好久,還送了兩個超貴的包,米小姐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