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說到此處語氣一頓,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我會先請出本地拘魂鬼差暫將你們兩人的魂魄帶出肉身,但是鬼差未必肯幫忙,我讓你買的那些香燭、寶鈔還有玉器未必用的上,但你還是要恭恭敬敬的把供品奉上,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師,但是如果鬼差不肯幫忙怎麼辦?”陳國豪擔心的問道。
雷東聞言表情更加嚴肅:“如果這樣的話我就隻能親自出手為尊夫人和令郎行抽魂之術了,但是一來我學藝不精,二來沒有任何陰司拘魂使手上那種受過天地氣運加持過的拘魂鏈,而這抽魂之術有傷天和,所以即使我再小心,你的家人都會受到傷害,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是用陰司法寶拘魂鏈來讓人魂魄與肉身分體也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會把傷害降到最低點,所以你們要考慮清楚了,如果決定了讓我出手,那就要做最壞的心理準備。”
客廳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良久,陳國豪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師,如果我把全部家產都給那對狗男女,他們會放過阿潔和曉光嗎?”
雷東一愣,然後看傻瓜似的看著陳國豪,不過他也能理解陳國豪的心情,同時覺得這家夥到是挺有魄力,也確實有悔改心,能夠為了家人放棄打拚幾十年才得到的億萬家產,也值得他老婆和兒子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了,果然,隻見徐潔看陳國豪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雷東不禁感慨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動物,愛恨的轉變也確實夠玄妙。
撇開了心頭的感慨,雷東對陳國豪耐心的說道:“現在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兩人可以操縱的,蠱術也不是影視片裏演的那樣會念幾句咒語就能夠完成,那需要一個修煉的過程,而那兩人根本就是普通人,隻是機緣巧合才接觸到了巫蠱師而已,同樣,每個養蠱人養蠱控蠱的秘法都有所不同,相對來說,蠱是好除難解,所以就算他們肯放過你們,就算我也懂得一套驅蠱的秘法,但也沒辦法召回蠱蟲,除非我能在對方控蠱殺人前幹掉控蠱的人,而我一直也在擔心一件事……”
雷東將白天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眾人,看到陳國豪的表情還有僥幸期待,於是不等陳國豪開口他就又說道:“你不要有僥幸心理指望可以找到這個噬心蠱的主人,就算他就在本市也不行,因為在你們所看不到的世界裏,也就是我們這個圈子裏另有一套規則秩序,那個頌猜,或者是他派的控蠱人,他們是外國人,所以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涉足華夏的,一旦進入,那肯定是極為隱秘,或者是非常強大的高手,所以,你們隻能賭我的本事,或者是另請高明。”
又是許久的沉默,客廳裏的那尊古董座鍾敲響了第十下,陳國豪還是拿不定主意,隻聽徐潔忽然長歎一聲道:
“阿豪哥。”
一聲阿豪哥聽得陳國豪一愣,一個質樸的漁村姑娘形象隨即出現在他腦海中,那是他剛做生意,從鄉下收魚時認識的徐潔,接著一幕幕畫麵在他腦海中清晰掠過,陳國豪眼含熱淚,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他隻能聽徐潔繼續在說:
“從曉光出生後,好多年多沒有叫過阿豪哥了,真懷念那時候那個天天哄我開心,發誓要保護我一輩子的阿豪哥啊!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阿豪哥變了呢?嗬嗬,這就是我的命嗎?”
徐潔臉上露出的苦笑讓陳國豪終於忍不住撲上前緊緊抱住她,徐潔也沒有反抗,一縷柔情目光看著陳國豪,一雙看似嬌嫩,掌上卻有著老繭的手撫摸著陳國豪保養很好的臉,陳國豪從那粗糙的老繭摩擦中感受到了妻子這些年操持這個家的辛苦,她總是不願意請保姆,每天都是親自下廚做好三餐,陳國豪經常醉酒夜歸時看到一桌子豐盛的美食,都是他最愛吃的,可他卻連坐在沙發上等他回家的妻子看都不多看一眼就回到臥室呼呼大睡,想到這些,陳國豪忽然像孩子一樣趴在徐潔懷裏放聲痛哭,接著是兒子陳曉光也抱著父母哭起來,一旁的白蝴蝶不禁也跟著抹起眼淚,眼神裏是對徐潔母子的同情,也有對陳國豪的憤怒……
哭聲漸止,仿佛知道了妻子的決定似的,陳國豪輕輕一吻徐潔的臉,看著徐潔的臉色露出一抹少女般的嬌羞緋紅,陳國豪用溫柔又語氣堅定的說道:
“阿潔,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兒子,如果你們真的有事,我會去陪你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