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義之終於解脫了。可是,“伊麗莎白”的下任同桌居然是我。我們的同桌生活倒很平靜,沒有起任何風浪。這主要是因為我性格的隨和,即便是和一塊木頭同桌我都能忍受得了。
何義之這次來了精神,他經常開心地對我說:“哎呀!你們兩個一點矛盾都沒有,從來沒有吵過架。這真的是相敬如賓呀!讓人羨慕,羨慕!”
阿傑也時常湊熱鬧:“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伊麗莎白’那種女生的夢中情人!你看看,她在你麵前多老實呀。何義之都馴服不了的女生居然就被你馴服了。我真的很崇拜你呀!”
何義之和他一唱一和,陰笑著說:“我承認我趕不上風兮兮,他對女生的控製那真是不服不行呀!”
這讓我有些鬱悶。於是,我就回敬阿傑說:“其實,我和你的曉燕更是相敬如賓,青梅竹馬。她在我麵前更是服服帖帖的,可溫順了。”
阿傑笑嘻嘻地說:“有本事你就上呀,我可沒攔著你。”
見這打擊不了阿傑,我隻好自我解嘲說:“算了,我可沒有那麼多錢收買曉燕的弟弟。”
我實在是被阿傑他們整鬱悶了,便去找班主任,請求他調換座位,說是看不清楚黑板。於是,我也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我的新同桌叫小嬌。我看她第一眼時,她正在寫日記。見到我,她急忙遮住了日記本,小孩子一樣幼稚而又直率地說了一句:“不許看!我正在寫日記呢。”
我的臉上堆滿了善意的笑容,心裏卻在想:哼,我才不看呢。你不求我看就好了。
我身後是曉燕和林琦,前麵是王磊,旁邊是胡濤。這真是一個風水寶地呀。我特地認真看了一下林琦,那個被阿傑無意中抱起的女生,那個在宿舍中被不斷提起的女生。
我和胡濤終於會師了。一湊到一塊兒,我們就開始討論“黨國”大計。
我對他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起草一份綱領,作為將來咱們為人民服務的指導方針。”
胡濤笑著說:“這個好辦,不用咱們兩個出馬。咱們可以任命一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專門負責起草文件。我覺得新發展的成員當中,江濤具有這個才能。”
我一驚:“江濤都被你發展進來了?你到底發展了多少黨員?”
“也不多。我前一段時間不是說有二十多個嗎?現在有三十多個了。因為也還沒有給他們封官,所以我就隻跟你大略說了一下。具體的高官還需要你親自批準,親自封官呢。”
於是,我們的組織就開始完善和健全,從黨國的正負總統,到國務院總理、人大委員長、軍師,再到五虎上將、十大元帥,再到軍長、師長們以及我們可愛的通訊兵,簡直就是應有盡有,而且人數眾多。
我一直不解,胡濤是怎樣拉人入夥的。難道僅僅是靠“吃香的,喝辣的”這種口頭支票?跟他一說。他神秘地笑著說:“也沒有固定的方法,隨機應變而已。”
有一天,胡濤對我說:“我打算把阿呆拉進來。”
我並不看好他的想法:“阿呆?這人可老實了。會加入我們嗎?”
胡濤笑著說:“沒事,看我的。”他走到阿呆麵前,對他說:“我知道你喜歡晶晶同學。這樣吧,如果我幫你一個忙,讓你可以摸到她的手,那你就加入我們黨國。你覺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阿呆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於是,胡濤就對阿呆說:“你趕緊去洗洗手,回到教室來,咱們就行動起來。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好了。”
胡濤走到晶晶同學麵前,說:“你大概也聽說了,我會看手相,而且看得很準。”
晶晶看了胡濤一眼,不以為然地說:“看手相有點兒封建迷信吧?沒太有科學根據。”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可是根據《易經》看手相的。知道《易經》嗎?它是哲學中的哲學,是科學中的科學。世界上的大科學家,比如英國的李約瑟,大哲學家,比如德國的黑格爾等人,都非常推崇《易經》。《易經》其實是很科學的,符合現代物理學原理。它的三個基本定律是這樣的:宇宙萬物都是可以被認識的,這叫做易簡;一切的事物都在不停地變化發展,這叫做變易;而同時又有一些固定不變的東西存在,這叫做不易。你想一下,這和我們學過的物理有什麼區別?簡直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