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好笑的看著她那張像是鋪滿了雲霞的臉，尤其是她繃著一張臉蛋一本正經的掩飾她內心的緊張的時候，他就覺得說不出的好笑。
“好好好，”他很快的走到衣櫃旁，拉開專門放內一褲的抽屜，撿了一條新的但下過水的，走到她麵前，伸手遞了出去，“給你。”
慕晚茶看著那柔軟的深色布料攤在他掌心，臉上的表情險些繃不住，她覺得她不止臉上，身上都在冒熱氣。
就在她微微有些走神的片刻，男人已經把掌心的布料作勢要往回收，“這個顏色不喜歡嗎？來，你挑一件你喜歡的，顏色款式隨你挑選。”
慕晚茶，“……”
她眼疾手快的將他放在掌心裏的東西一把扯了過來，“蔽體而已，選什麼顏色款式？”
薄暮沉喉間溢出低低的笑意，說不出的愉悅味道。
好在他也沒有太過分，拎起大衣走到了門口，“我在外麵等你。”
慕晚茶迅速的穿好衣服，雖然不是自己的有些別扭，但穿在裏麵而已，外麵又有打底褲，外人看出來是不可能的，隻是她臉上的熱度始終沒有退下去。
她拉開房門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窗外霧氣彌漫，有種朦朧的感覺。
聽到動靜的男人剛好轉過身，深靜筆直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四目相對。
視線相撞的時候，慕晚茶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他的視線深且沉，看不透看著她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慕晚茶抬手順著自己的長發，似是在用這樣的動作緩解自己的尷尬，“可以走了嗎？”
他筆直的西褲下裹著的長腿邁著大步朝她走來，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走吧。”
慕晚茶被他帶著，低頭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心裏似是有什麼東西正汩汩的往外冒。
警局。
薄暮沉摸了煙盒出來，抽了支煙遞給對麵的人，淡聲道，“麻煩張隊了。”
張隊接了煙，微微頷首，“薄總客氣。”
他說著，看了眼被薄暮沉牽著的女人，“薄太太，這邊請。”
薄暮沉抬手摸了摸她的長發，嗓音低沉溫柔，“你先進去，我去跟律師說兩句。”
“好。”
慕晚茶看見薑老爺子的那一刻，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她不過半月未見老爺子而已，他看上去好像就老了，又可能是一夜之間忽然老下去的。
鬢邊的白發多了許多，素來慈祥的眉眼此刻染上濃濃的疲憊，隱約能見那褶皺下的眼睛裏隱隱的紅絲。
他看見慕晚茶的時候輕輕歎了口氣，“晚茶，就知道你會來，別掛心外公，沒事的。”
慕晚茶驀地垂下了眉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底閃爍的淚光，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便隻剩下了焦急，“外公，到底怎麼回事？”
薑老爺子搖了搖頭，“外公不知道。”
他一雙滄桑的眼眸裏淨是痛心和難過，“我薑傲一生問心無愧，絕不做雞鳴狗盜之事，更別說倒賣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