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錯開,手指拉著門把關上房門。
不輕不重的關門聲響起,男人手中捏著的鋼筆被無聲無息的掰彎了,墨水噴濺開來,在他身上幹淨的一塵不染的白大褂上留下打眼的痕跡。
纖薄的唇微動,裏麵飄出兩個意味不明的字眼,“盛兒。”
……
慕晚茶拿了藥,拒絕了盛開和楚絨絨要送她的好意,直接在門口打了車回去。
溫莎王朝。
慕晚茶按下密碼開門,肩頭綿延不斷的鈍痛雖然不至於疼的她哭爹喊娘,但還是讓她的步子和動作放慢了不少。
彎腰拉開櫃門的時候,牽扯到了傷處,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索性靠在了門框上,緩了口氣。
廚房出來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遲疑著道,“太太?”
女人身體的重量幾乎全壓在身後的門板上,打量著來人好幾秒,才遲鈍的問道,“你是?”
中年女人把手就著身上的圍裙擦了擦,邊說邊往門口走過來,“我是先生雇的保姆,姓林。”
慕晚茶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黎傾不在了。
保姆的視線一直落在門口的慕晚茶身上,皺眉道,“太太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慕晚茶扯了扯唇,“林姨,你能幫我拿雙拖鞋嗎?”
已經走上前的林姨很快的應聲,俯身從打開的鞋櫃裏取出一雙女士拖鞋,放在了慕晚茶腳下,然後也跟著彎下了腰,“太太,您扶好,我幫您脫掉鞋子。”
慕晚茶靠著門板,腳往後縮了一下,“麻煩林姨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姨聽她這麼說便站了起來,但還是伸出手攙住了她的手臂,“太太,您看醫生了嗎?”
許是年紀大了就忍不住嘮叨些,況且還是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的年紀,未免就話多了些,“雖然年輕人體質好,但也不能硬扛的。”
慕晚茶換上了拖鞋,蒼白的臉蛋上浮起一抹笑,緩聲道,“看過醫生了,沒關係的。”
林姨看著準備上樓的年輕女人,詢問道,“太太,離晚餐還有一些時間,是要提前準備嗎?”
女人單手扶著深色的旋轉樓梯,聞言微微側過了眼眸,溫靜的嗓音裏有些虛弱,“不用了,林姨,你準備你一個人的就好,不用叫我。”
薄暮沉估計不會回來早的,她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
顧少辭將身上髒掉的白大褂換了下來,想了想,還是撈過了桌上扔著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雖然他答應了不告訴薄暮沉慕晚茶受傷的事,但告訴他慕晚茶來過的事總可以吧?
聽筒裏是連線的單音。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跟著便是著急慌亂的聲音,“院長,24床病人突然心跳驟停。”
掌心握著的手機直接扔在了桌麵上,甚至沒有來的及掛斷,便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素來溫淡的嗓音裏全都是冷沉的嚴肅,“準備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