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團柔軟的小動物。
靜了片刻,薄暮沉掀開搭在她身上搭著的淺灰色薄被,準備給她換件衣服。
她身上的睡裙被汗意弄濕了大半,就這麼睡著指不定還會生病。
女人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裏,她下意識的縮的更緊了些。
薄暮沉一雙眼眸在觸及女人身下那片鮮紅的刺目的顏色的時候,驀然縮起。
慕晚茶側著身子縮成一團,身上是件淺紫色的睡裙。
上麵染著一片一片殷紅的鮮血。
薄暮沉漆黑的雙眸劇烈的收縮,瞳孔以地震般的速度迅速皸裂,如同幹涸的荒野,遍布裂痕。
他幾乎沒有猶豫的俯身將她從床上撈了起來,情緒瀕臨暴走一般,但又全部克製在英俊的容顏下。
薄暮沉隨手拎起之前脫下的黑色襯衫將她裹了起來,大步流星朝外走。
梁斷開車。
薄暮沉抱著慕晚茶坐在後座,他的車子換回了之前被慕晚茶砸過的那輛幻影,空間足夠寬敞。
慕晚茶腦袋枕著他的大腿,眼皮沉的睜不開。
小腹的疼痛讓她整個人昏沉的像是夢遊。
有男人的聲音低沉壓抑的貼著耳側,“慕晚茶。”
慕晚茶。
昏昏沉沉的慕晚茶不怎麼清醒的想著,做一愛的時候就叫她晚茶,完事了就叫慕晚茶,真是。
薄暮沉一遍一遍叫著她的名字。
大約是煩躁的很,到最後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慕晚茶,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扔下去,不止,還要讓梁斷開車碾過去,血肉模糊讓你外公給你收屍都認不出你。”
前麵開車的梁斷,“……”
明明看上去擔心的很,為什麼還要這麼詛咒人家?
時間正值午後,陽光灼熱,車廂裏是和窗外截然不同的涼爽和舒適,安靜的隻剩男人低沉的呢喃聲,始終盤旋著那一個名字。
醫院。
顧少辭在薄暮沉上車之後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彼時他身後正跟著一眾醫護人員,不顧頭頂炙熱到灼燙的驕陽等在門口。
與他身後嚴肅而緊張的氣氛不同,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裏,姿態隨意而顯的懶散。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在門口拉出一道刹車的痕跡,接著後座的車門裏走出一個挺拔頎長的男人,懷裏抱著一個裹著黑色襯衫的身影。
顧少辭下巴稍稍抬了下,指了指身後的推車,嗓音溫淡的不緊不慢,“放上去。”
眉眼英俊清冽的男人眉宇間是少有的厚重戾氣,陰森的仿佛能隨時能滴出水來。
他看了眼那架醫用推車,什麼都沒說,長腿闊步的直接抱著女人越了過去。
眾人,“……”
打臉。
打的還是院長的臉。
這麼被人甩臉被他們看見,會不會被院長穿小鞋啊?
Vip高級病房。
薄暮沉把慕晚茶放在病床上,並沒有將她身上裹著的襯衫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