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千千不解:“你娶我你沒損失,我倆知根知底的,我不會害你,你一樣可以搞你的事業。”
陸昊知道自己說不通了,扭頭就走,“你不走我走。”
“哎呀!”羅千千一下子坐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嗚咽道,“你娶我吧!你娶我之後,我們各玩各的,我絕對不幹涉你,你要是有真愛,我立馬收拾包袱滾蛋,求求你了!陸昊……”
她可憐巴巴地喚著他的本名,仰起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擠出半點淚水,嘴角耷拉著,就像一隻被扔在下雨天中的小野貓一樣。
然而,看著她的人一點也不憐惜她,表情愈發冷漠。
陸昊問:“我娶你我能有什麼好處?別忘了,除了債務,我們還是半個仇人。”他抽出腿,一腳甩開她,又補了一句,“羅千千,你別太得意忘形了!”
“啊嗚嗚嗚……”羅千千趴在地上,她真的要哭了。
想到自己此時太狼狽,她掙紮著坐起來,說:“我媽已經解釋過了,當年有人拿刀架在我爸脖子上逼他還錢,他能怎麼辦?後麵他去你家道歉,不還被趕出來了?”
羅千千的爸爸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但她始終覺得,陸昊媽媽的死不能算在他頭上。
陸昊背過身不看她,拳頭拽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隆起。
羅千千語氣低沉,繼續說:“至於阿姨,隻能說人各有命……前兩年我媽媽不也沒了嗎?你還有爸爸,我連爸爸都沒有……”
陸昊聽到此處,走向門口打開門,指著外麵對她說:“出去。”
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羅千千從地上爬起來,經過他身邊時,她本來想放一句狠話,什麼你給我等著、你一定會後悔的之類的。但看見陸昊眼眸濕潤,她立馬將自己不要臉的囂張按回去。
不管以什麼立場,她都沒權利要求他為她做任何事情。
她從廳中走出,門又關上了。她低下頭,重新戴上鬥篷,很快消失在康王府內。
等待的日子萬分難熬,這兩天時間可謂度日如年。
兩天後,皇帝和太後果然召集各家貴女進宮,名為宮宴實為選妃。
羅千千盛裝出席,頭上七七八八的貴重頭飾讓她頭重腳輕。再一看別人,她居然不是最誇張的那位,比如太傅家的千金,不僅頭飾重,身上的衣服也重,光負責托衣擺的丫鬟都要兩個。
羅千千不可思議地看著一個個少女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在她前麵,像看著投機者們奔赴無可預知的賭局,要麼贏,要麼死。
羅千千一個也不想選。
這個世界是她構思的,為了讓矛盾最大化,無論哪一個皇子登基,其他競爭者都得在之後被排擠出權力中心,最終失去身份的仰仗,落得狼狽下場。
可羅千千站在宮門前思考了良久,她似乎也沒得選。好像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走錯了棋,於是不管邁向哪一步,都不會是她想要的結局。
“唉。”她來這個世界以後,發出了第一聲沉重的歎息。隨後邁向了高聳的宮城,參與進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中。
入夜了,歌舞升平下,老皇帝花白的胡須也跟著漂浮,畫了濃妝的老太後臉笑得有些僵硬。
皇帝一抬手,絲竹聲減淡,他不大的聲音說出了今晚的主題:選妃。
冗長的開場白讓羅千千發困,直到聽見老皇帝落下尾句:“……六位未婚配的皇子可有什麼意願?”
六位坐在客座的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想第一個發言。陸昊最先沉下一口氣,從席位上出來,腰間的禁步玉佩發出輕微的哐當響聲,與在場名媛的輕聲驚呼交雜在一起。
把羅千千給聽精神了。
陸昊朗聲說道:“兒臣隻想效忠大曜,日後馬革裹屍,未曾有納妃生子的想法。”
隨著在場所有人的驚訝聲此起彼伏,羅千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翻了個白眼。陸昊眼角餘光瞥見坐在前麵的她,兩人目光相接,羅千千的手從廣袖中伸了出來。
陸昊臉色一變,瞪了她一眼——她比了個中指。
陸昊,我草你大爺的!寧願斷子絕孫也不幫她一回!
羅千千咬牙收回手。
“你……”老皇帝還未從驚訝中回神,又有一個皇子站了出來,是慕容祁。
慕容祁拜道:“兒臣已有心儀之人!”
“哦。”老皇帝聲音向上挑,終於來了一個讓他高興的消息了,他笑問,“是哪家的貴女?”
慕容祁看向了羅千千。
羅千千身體一滯,不祥的預感臨頭,她低下頭,默念: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那就是……樂成郡主洛寧!”
羅千千:我草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