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西眼光一冷,早先她冷眼旁觀,本就對她有些不喜,現在聽著她一句一句都是偏袒楊楊的,臉色更是懶得有好顏色了。
“照老師這麼一說,小朋友之間本就容易打打鬧鬧,硌到碰到也算正常,而且,如果楊楊不出聲辱罵在先,向向是不會出手傷人。”
“我家楊楊說的本就是事實,他不就是一個沒爸爸的野孩子嗎?”
等顧盼西的話音剛落,她銳利的嗓音接了上去,臉上一片不屑。
女老師也在這時搭上了話,“我看楊楊傷的挺重的,向向媽媽,你還是賠著醫療費,再好好跟楊楊媽媽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吧。”
要她賠錢,道歉?
顧盼西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還真是今天出門忘了看日曆,遇到兩個神經病。
賠錢她自然會賠錢,但是看著眼前這樣的老師,這個女人,還有躲在女人身後的楊楊。
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的。
她家向向,怎麼可以任由他們欺負。
這件事,不可能這麼輕易算了!
感覺到手掌心向向的小手微微顫動著,顧盼西心裏酸澀了起來。
“我們劉家不缺這點醫療費,看你這模樣也賠不上昂貴的醫療費,隻想要這個有媽生沒爸養的野孩子,跟我家楊楊道個歉,說我家楊楊沒有冤枉他。”
女人不屑高傲的模樣,生生讓顧盼西氣的咬牙切齒,這些年過了幾年安穩的生活,自己的利牙倒是很少用藏了起來,剛想發飆,一個聲音穿.插了進來。
“誰說向向沒有爸爸!”
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領結的位置,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來秀翹的喉結與白皙的脖子。
一身肆意的模樣,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太過冷戾。
薑暮勳邁著修長筆直的雙腿,跨步朝顧盼西他們走近。
看著被顧盼西牽在身後,露出漆黑的眸子看著他,平常神采奕奕的小臉,現今拉攏著,很是可憐。
掃了他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向向的側臉上的小擦傷,心裏更是一沉。
“你是這野孩子的爸爸?我說這位先生,你就別開玩笑了,這女人可是整個小區都知道她單身帶著一個孩子,在這裏生活了三年多了。”
“對她的情況,個個了解的很,騰空冒出你這麼一個爸爸,不會是想替別人養兒子吧?”
女人一直冷眼看著他們,雖然惱怒有這麼一個不識趣的“向向爸爸”出現,但看他衣著不凡,模樣長得俊俏,看顧盼西的目光更是厭惡。
不知檢點的狐狸精!
一直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聽自個的老婆越說越離譜,伸手拉了她的胳膊,示意她說正事。
女人卻不知死活的甩開男人的禁錮,臉上浮現不耐煩。
“這野孩子都把你兒子欺負成這樣了,你還不知道心疼,不給兒子主持公道,我怎麼就這麼命苦。”
楊楊的爸爸臉色一變,最煩的就是自家老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有些頭疼的鬆開手,放任她了。
隻為了耳根清淨。
相比男人沒出息的樣子,薑暮勳卻是冷眸寒光瞥向女人。
“是不是向向的爸爸,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質言。”
女人自然不服,然而對上他如覆冰霜的眸子,卻心中湧起膽怯,嘟囔著聲音卻壓小了。
“說的本就是事實,如果你是這野孩子的父親,為什麼這三年多來,沒有一次見到你,恰恰是今天,我一說,你才出現。”
“我薑某做事,最討厭就是別人來指手畫腳,不知死活。”
最後四個字,他咬的略重,不屑的目光卻是連看她都沒有正眼看。
女人還沒有反應,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卻是略顯震驚了起來,仔仔細細的觀察著薑暮勳的臉,心裏頓時一嚇。
對於自個的小公司經理,自然對大公司的某些高貴的大佬,還是有些潛意識去關注的。
特別是這個曾經還上過電視,曾經宣布與餘氏集團訂婚的薑暮勳!
急急忙去拉住自家的老婆,可惜女人還沉浸在他那句“不知死活”的話語上,根本就沒去理會自家男人的神情。
塗著豔色口紅的嘴唇,簡直氣的扭曲了。
“我不知死活?看你這穿著打扮,肯定也是上流社會的,怎麼就偏偏搭上這麼一個破鞋,你看她全身上下哪裏值錢,沒給你帶一點有用的價值,還給你帶一個賠錢貨。”
“我好心提醒你,可別被狐狸精迷惑了雙眼,單身還好,有家庭的,倒是罪過。”
她說完輕哼了聲,高高在上的模樣,將自己醜陋的模樣,發揮到極致。
場麵驀然間一靜。
一直被薑暮勳擋在身後冷眼旁觀的顧盼西,眼中的目光冷了下來。
感覺到手中的向向發抖的模樣,他或許不知道狐狸精是什麼,但她的向向那麼聰明,肯定也知道不是好話。